第63章
起来好像更好,但王首脑虽然不懂那些大宗门的弯弯绕绕,却也信不过她,便又拒绝了。”
“这信物本是在王首脑那边,但后来,你们也知道了,各层首领连带诸多仆役皆被苟饭灭除,逃出去的寥寥无几,我也勉强算是其中之一,解散了地牢外的其余人员,我收拾东西逃命的时候,一并也将各首领的东西寻了一遍,捡了些重要的带走,这玄清阁掌门信物便是其一。”
“我当时只觉得这东西珍贵,许是能靠着它在玄清阁得到一二庇护,后来又反应过来,自身组织自起了贪心,于孩童事件实在作恶多端,如此宗门大派不将我们清剿就算好的了,又怎么可能会提供庇佑?如此想通以后,在最艰难的时刻,我也没去自投罗网攀关系。”常足苦笑。
“也没想到,兜兜转转,却也能在如今证据上派上用场。”他颇有些感慨。
苏和玉面色已然发白,拿着玉符的手也有些颤抖,来龙去脉常足讲得也很清楚,但他目光死死盯着玉符,却还是在强撑:“不,不可能的。”
“一定是你瞎编的!”
“是你瞧过掌门玉符的模样,自己制作出来的。”
“对!你们还是炼器组织!这是你们自制的!这不是我们玄清阁玉符,不是掌门玉符,是你们早就想污蔑我们,耗费多年心血制作的!”
苏和玉坚定抬头,想看看他能再说些什么。
很遗憾,常足什么也没说,他只是微微地笑着,用一种看着小孩子无理取闹般包容的好笑的笑容。
他说:“玄清阁阁主玉符若能作假,又何必作为信物传下去,改种方式不是更好?”
他这话像是轻描淡写的提点,又像是在好笑地戳破苏和玉的幻想。
苏和玉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能说得出来。
许久,他声音都有些干涩:“许是你们从别处盗来的。就像你说的,你们首脑死亡,你收拾东西从他那儿取来了。你也可以是从其他地方偷来的,抢来的,捡来的,然后再安上任何你想安上的故事。”
“就是这样的,绝对是这样的!”
“我娘亲,我娘亲!”他声音都有点沙哑,却仍坚信地固执道,“不是这种人!”
他真的恨不得一剑将常足劈了。
他瞧着常足的眼神愤怒、扭曲、恶狠狠,像被抛弃以后受了伤的狼崽子。
常足却始终瞧着他,笑意愈浓了,近乎带了点奇妙的啧啧称奇的意味。
温容看懂了他的笑意,或者说,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瞧懂他的笑意。
身份调转,思维逆转。
他们又好像回到了常府前。
只是这次,常老爷站在了苏和玉的位置上,以一对多,苏和玉和温容等人则围在了蒙着面纱的已故曾经的玄清阁阁主前。
两日前,苏和玉站在常府外,听着理冬镇镇民对他的无端质疑、对真相的轻视、对常老爷的盲目信任,他何尝不寒心,不觉得世人皆醉,唯他几人独醒?
他那时尚且没有证据,没有能呈现给众人的任何根据,可在他说完后,听到理冬镇镇民诸多可笑的猜测,他是怎么想的?他想的是,众人皆盲信而愚蠢,一叶障目,什么都猜到了,却唯独没去猜常足是真的做了那些恶毒的残忍的事。他站在坚信着围绕着常老爷的镇民前,觉得是如此的悲哀,天地间毫无王法,惩不了这般恶人,还叫他活成了众星拱月活菩萨般的模样,叫人既作呕又厌弃。他瞧着那些愚昧的镇民,自身哀伤的时候也同样为他们感到悲哀。
他在面对那些镇民时又何尝没有优越感?
而现在,一切逆转。
他先是否认,接着询问证据,在拿到证据的情况下,也依旧猜了所有合理不合理的推测,唯独没去想他的母亲,玄清阁阁主是真的做过、做了这般如常足所说的恶事。
理冬镇镇民没瞧见证据因而坚信常老爷,他都觉得镇民可悲可笑愚蠢可怜,都有种夏虫不可语冰之感。而他苏和玉,在拿到常足递给他的证据后,却一样坚信他的母亲,相信她没做过此恶事。他甚至不愿、不想、不能去顺着常足的逻辑思考该事的可能性,他不愿面对现实,不想知道真相。他不想管事情真假,他甚至在一瞬间生出过捏碎手里的玉符毁灭证据,再将常足立刻杀死的想法。
多可笑,他苏和玉甚至还不如他所认为的可悲可笑愚蠢的理冬镇镇民。
他远比他们更可笑更可悲更愚蠢。
温容苍白着脸,嘴唇翕张,像是数次想说什么,到最后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拉了他的袖子,唤了一声:“苏和玉。”
苏和玉回过神来,却依旧是紧紧攥着手里的玉符,疲惫地茫然无措地说不出一句话。
常足就这么静静瞧了他一会儿,像是在欣赏他此刻的神色。
随后才端了茶杯在他面前晃了晃:“苏公子?苏公子?”他唤道,笑眯眯地,像是才刚想起来一般地说:“对了,你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