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个借口：“出去透透风。”

暗黄灯光下，沈牧云侧部线条流畅，眉宇深邃，浑身充满力量感。

他目光依旧落在她身上，看她一副武装，显然不信她的话。当视线触及到颈脖那片通红时，瞳仁处荡开了一抹不知名的情绪。

轻叹一声，点点头，随即转身朝门外走，“走吧。”

阮清离瞧着他的举动，不明所以，立在原地没动。

几步开外，沈牧云没听见有脚步声跟来，回眸：“不是透气么？”

“哦、哦！”

阮清离沉思片刻，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凌晨三点的云城，很安静。夜色微凉，任何一点动静都可以无限放大。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听得衣服摩挲的声音，相对无言。

停在药店门口时，阮清离自然而然地率先往里走，完全没反应过来沈牧云还在身边。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阮清离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身旁的男人已经替她说了。

“帮忙拿些酒精过敏的药过来，谢谢。”

愕然一瞬，阮清离才发觉此人没有离开，而是陪着她过来买药了。

他竟然知道！

她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衣领和口罩，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阮清离脑子思绪纷乱，售货员递了两盒药过来，并说明用法，沈牧云听得极为认真，都一一记下。

从药店出来，阮清离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回去的路上比来时更加安静。

她又想起了蛋糕店见面的那次。虽然他当时戴着口罩，但她知道，那就是他。

一路恍惚回到了酒店。

临分别时，沈牧云几次欲言又止后，说了句“以后晚上不要太晚出去，不安全”。

把药放在她的掌心准备离开。

阮清离没忍住，喊了一声：“等等……”

“嗯？”

沈牧云侧过脸，等着她的下文。

只见她嘴唇翕动，张了张口，直视他的眼睛，嗫嚅一句：“蛋糕店那个人，其实是你吧？”

虽是疑问，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沈牧云目光一凝，似是没料到她说的是这个。

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良久，声音沙哑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没有被认出的尴尬：“是。”

如果蛋糕店里的人是他，那图书馆里遇见的那一个也是了。

她紧了紧衣袖，声音柔和：“谢谢。”

之后打开房门闪身进去。

无论是买蛋糕请客，还是刚刚买药，都是要道声谢的。

这次重逢，她不想跟他有太多的牵扯，人情到时候想办法再还吧。

吃了药，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宿醉头疼和红疹已经好了很多。

收拾妥当后，打开手机发现林落雪给她留了言，“我们先回去，你醒了可以坐英语课代表的车回去，刚好顺路。”

以前林落雪可不承认这个所谓的英语课代表，现在嘛，叫得越发麻溜了。

阮清离想说不用麻烦，最终摇摇头作罢。

没想到到大堂，人家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她怀疑他是不是昨晚从外面回来之后一直在这。

他手上拿着一份杂志，正看得认真，仿佛在看什么重要的合同文件。

不得不说，几年后的他，褪去了少年时代的桀骜，显得越发沉稳、内敛，也同样出色。

想到等下可能要蹭人家的车，于是主动过去打招呼，“早。”

沈牧云视线停留在杂志上，余光在她跨出电梯的那一刻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闻言，佯装看得入迷般抬起头，眸光潋滟，薄唇轻启：“早。”

“吃过了吗？”

“呃……吃、吃过了。”

沈牧云放下杂志，站起身，理了理衣领手袖的褶皱，而后抬眸瞥了眼腕表，“走吧。”

电梯下行，阮清离悄摸摸打量前头的背影，心情变得复杂。

上班高峰期已过，车流较少，车子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一路疾驰。

车厢内。

“听林方说你在A大高就？”阮清离视线游离在外，倏然转头问了这么一句。

“嗯，”沈牧云注意路况，瞥了一眼左视镜，驱车在斑马线前停下，才歪头看过来，动作带着几分慢条斯理，“就一教书的。”

阮清离：“……”

“你一直在云城？”

“倒也不是，两年前回来的。”

“挺好。”阮清离呢喃道。

……

沈牧云没有直接送她回去，而是在一家私房菜馆停了下来。

正是之前她吃过的那家——清竹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