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昌
??她在鞋子里放了一颗苍耳,垫着脚尖走路,穿了厚重的衣服以使他们见不到她颤抖的身体。
这是我的生辰宴。
她想。文绾意识到很重要的问题,直到她忍着旧疾去参加宴会才赫然发觉。她在昏沉中被皇帝抛弃,他去参加大皇子的生日,劝解母后一起去。
文绾当时没有生气,只是绝望。绝望的情绪像狂潮一般涌上她的心头,使她感到浑身冰凉。她不是最重要的人,是可以被抛弃的。
她安慰自己,要死了,他们不重要,只要活得肆意就好。
她以为她忘了,但没有。她记得好像抱着母后哭,好像没有。被文帝抛弃使她做了几天恶梦,梦到高堂白绸,披麻戴孝参加文帝的葬礼。
淡绿色的长裙出现在她眼前,恭贺,夸赞。欢快活泼的语气使文绾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差了,她的脚用力踩下去,甚至听见肉被刺穿的声音,她也因此看清她。
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那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一身青衫,笑靥如花。
“那我们就先走了,你们这些闺秀好好聊天。”
目送帝后离去,文绾走到远处的一个亭子,停也不停。
她们跟上来,文绾想让她们走,说:“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她脸色惨白,好一副娇软无力的样子。
她们就像应声虫,问“什么游戏呀?”
有人仗着和她见过面就自以为平等了,像只蝗虫吵闹卑贱。
她很生气,却露出笑容。
“你叫十个宫人过来。”
“你们抽签。”
“你,片她的肉。”
“你不行就你被片。”
宫人的求饶就像是背景音,她脱离帝后只想快快乐乐的见血。眼底浮现不耐。
不服管教的卑贱的人阻止她。
万萋萋说:“你要干什么?我去告诉皇后娘娘!”
她生气,但她的话让她转移注意,有点舒心,很有趣。
她看着裕昌,王妗,很生气,她一直以为她们是她的跟班,却没有为她说一话。
她吓到她们了,也吓到了她的姐妹,她们不敢说话引人注意。万萋萋真的很勇敢。
她的跟班反应过来,开始和万萋萋辩驳。文绾和刚才一样的眼神让她们很难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亭子在湖边,文绾突然好烦。
她那死寂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幽光。
她揽着裕昌王妗跳水的时候特别开心,也很满足,她的肢体没有一刻像现在一般有力,内心充满掌控感和满足感。
万萋萋,她活下来会更惨。我们都死了,她会比死了更惨,连累家族。
王妗抓住了栏杆,裕昌被她手脚并用死死抱住,即使失去了王妗,在水下也只觉得幸福无比。文绾拉着她往下拽,对眼前的人有了一种认可,在生命最后时间,她随意地把浓烈的感情都寄托她,看她的青衣只觉得美丽。
她的目光柔情似水,直勾勾地凝视着她,眼底农重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掩饰,如海水般波涛凶涌。
她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