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终虚
想办法。”
“你不处置我?”这可不太像江阙的作风。
江阙叉腰歪头看她:“你是我并肩作战的道友,如果就这么处置你,岂不是正遂了邪主意愿,让我仙盟损失一员大将?”
“而且我看起来有这么凶神恶煞吗?”
冼江月顿时笑道:“有,崖雪都快被你吓死了。”
“那没办法,天生脸臭。”江阙随意挽了个剑花,走上祭坛,站在冼江月旁边,“来吧,日月双行。”
“好,日月双行。”
阵法就这样在昆仑之巅展开,顷刻两道白练盘旋而上,重重撞开混乱云层。
世界就这样震颤起来,熟悉的红色光柱伴随着罡风砸向祭坛中心的二人。
这次他们都没有躲,反而彼此对望一眼,便齐齐飞身直面过去。
……
冼江月意外于这次竟然没有重回混沌。
醒来时,她正躺在一床锦被中,床边坐着名金纱红衣的女修,正执着面蒲扇,从满屋药气来看,应该是在为她煎药。
没有二十七提示,她不敢轻举妄动,不过那女修很快就注意到她的苏醒,立时便开了口:“哦,你可终于醒了。”
阴阳怪气地,看起来跟她关系不是很好。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进去趟微元境出来就傻了?”她用蒲扇敲敲床边,提醒她回神。
冼江月只好问道:“江阙呢?”
“醒来就问,你们关系可真好。”还是阴阳怪气。
不过没听出来什么酸味,冼江月觉得,至少此人应该不是江阙的爱慕者,看她衣着打扮,又金又红,富贵明丽,大概是紫明门里的高阶弟子,竟然守着她在这里煎药,实在受宠若惊,于情于理,冼江月都觉得自己应该道声谢。
“多谢你照顾我。”
女修这才点点头:“嗯,这还像句人话。”
大概是药煎到时候了,她揭开盖子看了看,便放下蒲扇,拿起旁边的空碗倒出来,起身走到她床边:“喏,师兄嘱咐给你养伤的。”
冼江月接过,又道了声谢,便见她把凳子拖过来坐下,托着下巴道:“你还真有本事,被微元境截杀一遭还能活下来,我原本以为你能三十岁前结丹是占了跟师兄双修和月昃剑的便宜,现在看来,确实不弱。”
冼江月将药一口闷完,扭曲着脸道:“你也不错,药不错。”
喝完确实提神醒脑茅塞顿开身心皆震,苦的。
“堂堂月仙还是这么怕吃药。”女修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显然不想跟她多废话,“等着吧,我去跟师兄回话。”
她走的干脆,冼江月瘫得干脆。
虽然已经被好好治疗过,但毕竟经历过几场恶战,身体疼痛,心力交瘁,在所难免,但毕竟刚醒,精神还好。
就是四周寂静,连窗外都无人声息,有些无聊。
她沉思半刻,干脆在心里默念:“二十七二十七二十七二十七二十七!”
“……”
一行白点被硬生生灌进大脑,冼江月顿时乐起来:“哟,你还在呐?”
语气仿佛被刚才那女修传染。
“托你的福,还没死。”
“没死就好。”冼江月小心翼翼翻了个身侧躺,“快告诉我,刚才那人是谁?她是不是看我不顺眼?”
二十七无语于她的无端兴奋,公事公办报起资料:“白梅生,紫明门执教长老白宣的女儿,道医双修,本事也很了得,但是因为上面有江阙和你压着,只能做新一代第三人,与其说看不顺眼,不如说有点烦。”
“而且你还老嫌弃紫明门的药难吃。”
“哦。”冼江月默默反省,“那是有点活该,不过这不怪我。”
确实很难吃。
……
“你不问我点别的?”
“确实有。”冼江月掰着手指,二十七已然做好准备。
然而她却只问:“若非是我,太真最后会怎样?”
二十七愣了愣,道:“那是很久远以前的事了,我只记得,她自刎了。”
“自刎了?为什么?”
它叹了口气:“幻境里的事多是编造,事实上太真在星海结界里就死了,她忍受不了长久的孤独和寂寞,当时精魂凝聚还差最后一丝,是太真的残魂去了青菀花田,才完成了天地根的重铸。”
冼江月听完沉默良久,问:“所以牝门重开,人间轮转不息……”
“那补天石?”她突然想起来,在袖中掏了掏,竟真拿出半块青色玉石。
二十七却无论如何再不肯说,只道:“记得去照照镜子。”
说完就溜了,任冼江月如何呼唤再不回。
她狐疑更重,索性赛回石头坐起来,扫了圈四周看床头正好有面镜子,便拿了过来。
铜色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