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来了
姚筝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哭成了一个泪人。
姚夫人温言软语地哄着,弄清楚情况后,先是咬牙切齿地咒骂了姚芙一番,又心疼自己的宝贝女儿受了这样的委屈,柔声安抚:“别哭了,当心哭坏了眼睛。”
姚筝抽噎了好半天,才稍微好些,顶着两个红肿的眼睛问姚夫人:“表哥怎么办?”
姚夫人一想起侄儿不久就要吃断头饭了,眼圈一红,掩面哭了起来,又换姚筝安慰她。可皇上已经表明了态度,李祥是逃不过这一劫了,绝望中,母子两人抱头痛哭,把一切过错都推到了姚芙身上。
“我就不该去求她,没有她火上浇油,说不准表哥还有一线生机。”
“贱人就是贱人,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现在才明白,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冷血心肠。”
姚夫人又安慰了她一会,让丫环服侍她去梳洗,姚筝回来这半天了,李家还在等着回信呢,一想起素日恭敬孝顺的侄儿就要这样断送掉性命,她一脸的凄楚。
姚夫人这一去,直到掌灯时分还没回来,姚筝焦急地在门口等待,看到母亲的马车缓缓停下,立即上去接应。姚夫人面如死灰地下了马车,一言不发地回了房,屏退下人,只剩下她们母女两个,姚夫人用帕子捂住嘴,哭出了声。
姚仲甫是个清正的官员,这些年府里上下的吃穿用度,全靠李家供给,而姚家在背后给他们遮风挡雨,现如李家的长子不保,李家气愤之下,扬言保不住李祥,以后姚家也别再指望他们了。
这可把姚夫人给气坏了,没了娘家的支撑,她们拿什么锦衣玉食?
“要不然还是写信让爹求求情吧?”姚筝也被这场亲情反目惊呆了,犹豫着道。
姚夫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爹那又臭又硬的脾气,祥儿的事情若是让他知道了,他能先下令把人给打死了!”
这般姚筝也没了法子,坐在一边干着急,忽然眼睛一亮,又有些不好意思,犹豫再三才开口:“娘,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或许能救表哥。”
姚夫人到底是个人精,见了女儿的情态,就已经猜到了,伸手将眼泪一抹,又打起了精神:“瞧我,真是糊涂了,现放着贵人不用,净烧些没用的香。”
为免夜长梦多,书信写好后,姚夫人直接派了府里得力的小厮,星夜赶往西南,临行前,姚夫人又拿过信,从姚筝头上取下一枝发钗,装进信封。
看着满面羞涩的姚筝,姚夫人心里也不是滋味,本来她对大将军韩祁是十分满意的,可姚芙的得宠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一想到日后她还要给姚芙行礼,她心里就像是被刀扎水煮一般的难受。尤其今天听姚筝说了暴君对她的态度,她的心里隐隐有了些别的想法,只是眼下为了保住侄儿,保住姚李两家的富贵,她不得不先拿女儿做人情。
她之所以被逼到这个份上,都是因为姚芙,这个帐她迟早要算!
姚芙最近彻底想开了,反正在那碗毒药入腹时,她的小命就只剩下半条了,开心是一天,担心也是一天,反正她也管不住暴君的脑子里怎么想,还是让自己舒服一点的好。
花了三天功夫,冷宫的五块地才被彻底收拾好,众人围着地,吵吵嚷嚷地商量着要种什么。
“给各位娘娘请安。”
负责采买的大太监德喜一脸笑意地走到跟前,看着菜地一连声的夸赞。
“德喜公公有事吗?”
“娘娘这么问,可就伤了老奴的心了,是骂老奴心里面没有主子了。”
姚芙刚要回话,其他人已经上去将德喜公公围了起来。
“公公这话说得,我们巴不得您天天来呢!”
“快让我们看看,你又淘换到什么好东西了?”
吓得德喜公公一个劲地冲她们作揖:“我的小祖宗,求求您小点声,若是声张出去,我这身皮可就保不住了。”
众人依旧不依不饶,看着他变戏法似的,从帽子底下,怀里掏出好几个小布包,打开一看,里面都是各种奇形怪状的种子,连姚芙都觉得惊奇。
她拿起一粒有花纹龟壳状的种子:“这是打哪儿来的?”
德喜公公立即得意起来,还不忘先夸赞她几句:“宁妃娘娘果然见多识广,这是血葡萄的种子,接出的瓜浑身疙疙瘩瘩,煞是怪异,初时绿色,老了时血红血红的,挂在围墙上,也是一景。”
其他人一听,立即没兴趣了:“感情生的丑,还不能吃啊!”
“能吃啊,凉拌、炒着吃都行,就是有点苦,不过去火。”
“那不是和黄连一样,谁没事把药当饭吃。”
姚芙不理会,将种子接过来,“让您费心了,没曾想您能找到这些好东西,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您,等月银发了,我立即给您。”
见她承情,德喜公公脸上笑开了花,连说着不值什么,就离开了。
“这些人真是人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