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长点心吧,点心?什么点心?
好好好,就她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诞生了是吧。
江篱吸吸鼻涕,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说谎,他……”
被展望打断。
“春郎,你一个人抗的够辛苦了,别在瞒着大家了,就说出来吧,大家一起想办法。”展望反手蹲下,握住江篱的手,眼睛与她对视,真好似一朵娇艳欲滴的解语花,无限包容与理解。
春你个大头郎啊,她根本不是说这个,展望明显知道她要说什么,他就是要故意扭曲她的意思。
江篱抽泣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恨的浑身颤抖,语序混乱:“他啊……不是我,是他……”
“好好好,是我是我。”展望给她擦擦眼泪,“别激动别激动,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了,待会儿让春花给你做点糕点,先填填胃。”
他还敢提糕点!
他还敢提春花!
江篱的手还在疼,揉面揉的,她的脚在疼,站久了站的,她的胃也在疼,饿的,端茶送水当了几小时丫环,她连口热的都没摊上!
他居然还敢提糕点!
江篱突然感觉有点热,应该是脑汁蒸发了,说不通就用做的,据理力争那是贤士。
江篱伸出双手将展望的肩膀死死抓住,眼眶中尚有新鲜的眼泪滴下来,嘴角却是露出邪笑,头狠狠朝前一锤,使尽浑身力量,誓要锤的展望头破血流。
一般情况来讲,陨石砸碎碎石子,那叫自然现象,而碎石子如果把陨石砸碎,要么是你做梦了,要么是你中毒了,可想而知,江篱这一头下去,自然是没能砸到展望。
在行动不便和被江篱挟持的双重debuff下,还要兼顾不能暴露她娇滴滴人设的情况下,也不知道展望怎么走位的,江篱眼睁睁看着展望出现在另一个方向,而她因为惯性停不下来,在移动的视线里,撞得满头星星。
地好像在转。
天好像也在转。
温热的液体从鼻子里涌出,江篱摇摇欲坠,眼珠子往上一翻,在众人一声接一声的惊呼声里,如同晒干的咸鱼一般,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两眼一闭,往生极乐。
待她再次苏醒时,还是那间土房间,还是简陋的只有一张桌子,外面蛙鸣狗吠,里面她和八十一两双狗眼相对。
八十一叹一声,好似江篱的八十老母,沧桑道:“春啊,你知道你错在哪了吗?”
江篱擦掉一把心酸的泪,绝不认输:“我没错!”
八十一不听:“第一,你不该听信春花的话去找柳絮,第二,要找便找了,春花此人小心谨慎,尊上一时间也猜不出她要做什么,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绕着柳絮的房子转五圈了才进去。”
他叹:“五圈啊五圈,一声一个柳絮的问,就算不是尊上,换做旁人,也能把后续的计划给临时想出来了。”
江篱错愕:“啊?你在说什么?什么转五圈?”
八十一比她更错愕。
天,他居然还高估江篱了,原想就那几栋破房子,根本不具备迷路的资本,江篱叫柳絮的名字只是在做心理建设,谁能想到,江篱居然能把五遍走出五个风景,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迷路!
八十一沉默了。
江篱也沉默了,她思考了一下:“你是说,我去找柳絮,实则是一个局,尊上本来是不知道这个局的,全因为我五绕家门不过,才留出时间让他想通我去的目的,顺便将计就计,临时做出了应对的个计划?”
八十一饱含怜悯的点点头。
江篱脸色炸开了一瞬的空洞:“也就是说,我是自己把刀放在他手上,好让他有机会捅我的?”
八十一再次肯定以及怜悯的点头。
天旋地转,是从未想过的道路,江篱脸色又是一白。
正是在这时,木门打开,一阵夜风携裹着血的红色冲了进来,展望把门合上,手上一扬,两样小东西自空中划了个幅度,稳稳当当的落在床上。
“仙门中人。”他冷声道。
虽还是柳絮那张脸,已是同白日里的柔弱沾不上边,他的脸上还有未曾拭去的血,秀雅的青袍上溅落的红色如同野花那般四处开放,浑身皆是杀戮之气。
这块地是阴阳交杂之地,人,妖,鬼,魔,鱼龙混杂,什么都有,既然是交界处,那时间和空间这一块就是动荡的,一步一个新世界,有时凡人不注意,还曾发生过到乡翻似烂柯人的事件。
展望表面上只是比他们早个几分钟来到这里,实际上在江篱和八十一到来之前,他已经待了足足三个月了,对人和事的了解比他们要多的多。
“仙门中人?”八十一拿起那两样小东西端详了下,不解道:“仙门人自诩正道,干什么要放出凶兽?”
展望没答,因为他注意到了瞪大眼睛看他们说话的江篱,眼角瞬间带上笑容:“这不是我们的……”他顿了顿,想了下道:“铁头大春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