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谊

叶细雨跟他们来到联谊会，一进门，蒋知州身边就聚来一堆人。

蒋知州抽空还能记得她，从人群里插空探头说：“思维，带细雨先去喝东西，我待会儿过去。”

这里是政法大学空教室，此时厚重窗帘封闭光亮，白天如同黑夜，头顶悬挂五彩灯球，音乐动感。

“别见怪，州男女通吃，谁都喜欢他。”叶思维带她来食物区，“我先跟他们打个招呼，你坐这里等我。”

她望向柜台上，摆放着小蛋糕跟饮料，说：“好，您不用管我。”

叶思维本打算离开的步子一顿，倾身问：“什么，你叫我‘您’？”

“嗯……有什么问题吗？”叶细雨见他眼底旋起笑意，有点羞赧，“不好意思，我该叫您什么？”

“你既是州的小妹，叫我思维哥就行。”叶思维微笑，视线下移，“篮球给我吧，别抱着了。”

“思维哥，不用麻烦，我拿着吧。”这是蒋知州的篮球，联谊人多，万一丢了不好找。

这时有人叫叶思维，他便告了别。

叶细雨对周遭环境敏感，自从进门，四面八方都有目光盯在自己身上，大多数是女生。她明白意思，因为蒋知州才得到注意，这有丝奇怪自信从心底升起，拿一瓶冰可乐，过去坐进空无一人的沙发。

剩下时间，就只是等蒋知州过来。

忽然，身后传来对话声——

“思维，跟蒋同学一起的女生是谁，他女朋友吗？”

“不知道，这你得问州。”

“如果是，那我告白岂不是白惹人笑话？思维，到底是不是？”

“……”

叶细雨表面淡定喝可乐，耳朵早就竖起来，可惜后面声音有点小，没有听见。

很快，一个非常清纯的女生坐到对面，扎着高马尾，白色短裙下双腿笔直，笑得纯良：“你好，我叫郑多欣。”

“你好，我是叶细雨。”

这是两人见的第一面，此时叶细雨还不知道，自己与她还有纠葛，女生略坐坐便离开。

联谊会刚进行三分之一，蒋知州就带她走了，自然也没见到有女生向他告白，叶细雨却知道了女主角是谁。

回到家，并排走的蒋知州说：“父亲跟大哥去外地亲戚家了。”

“好……”叶细雨有些心事重重，跟他一起走上楼梯，穿过寂静走廊，能听见两人同频的脚步声。

来到卧室门口，叶细雨顿住，说：“知州哥哥，你的篮球。”

他垂眸：“你喜欢它吗？”

“嗯？”叶细雨不明白。

“见你一直抱着它，应该是很喜欢吧，喜欢我就送给你了。”

“嗯……”叶细雨一直抱着是怕丢了，谁知被误会，倒也不好解释，“谢谢。”

“这个篮球是上次比赛赢下的冠军球，比普通篮球手感好，你喜欢打球我可以教你。”他微勾唇，推开卧室门，“好好休息。”

“再见。”叶细雨低头，觉得怀里的球沉了些。

两人各回房间，过一会儿，管家过来敲门，给她一管药膏。

叶细雨惊讶：“这是？”

“少爷吩咐的，在伤口结疤前涂抹，可以确保不留疤。”

“……谢谢。”叶细雨关门，有些发愣，还以为蒋知州没发现她脸上伤口……自联谊会后，他对不去上学的事半句都没多问，她本认为男生没把事放心上，没想到，他都知道。

握紧药膏，有点开心。

-

晚上，约莫九点钟，是学校下晚自习的时间，叶细雨收到钱丽丽短信问候。

钱丽丽问她什么时候来学校。

叶细雨坐在学习桌后，面对打开的窗子，手边是一叠学习资料，想了想，回：没想好。

她想等蒋叔叔回家，把这件事跟他讲一下，靠自己是搞不定的。

钱丽丽：好吧，也别想多了，很多人都被欺负过。

叶细雨盯着这句话看了会儿，有点不高兴，把钱丽丽的对话框删掉了。

……

第二天，叶细雨下楼时碰见管家。

“管家伯伯。”她叫住人，有点不好意思，“可以麻烦您一件事吗？”

管家伯伯很慈祥：“小姐您说。”

“我最近不上学，书包还在教室里，有点不方便去拿，您能帮我拿回来吗？”叶细雨考虑一晚，决定等蒋叔叔回家再去上学，这段时间也不能落下功课，书包得拿回来。

管家爽快答应，中午就将书包拿回来了。

晚上，一直没什么交流的班长发来消息：叶同学，你身体还好吗？今天有个爷爷给你拿书包，说是你的管家……你不是父母双亡住在老公寓里吗？

叶细雨抿唇，把班长的对话框删掉，她不喜欢被打探隐私，然后当成笑料在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