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梦风吹去
湖各派意见不一,还是他从中调停。各派掌门执事,俱以他为尊,无一人不服。”
“一呼百应,此人应当是位大侠。”沈星遥道。
“那时发起此事的,不仅有折剑山庄,还有钧天阁、玉华门,我父亲也有参与其中。”
“那这两个门派……”
“玉华门掌门岳震涛早在那一战中身故,薛良玉亦不知所踪,至于钧天阁……”凌无非道,“当年的少主人,便是与我父亲有过婚约的那位女侠,白落英。”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早在围剿之前,白老爷子的身子便已不再硬朗,可那时白女侠还未出阁,白老太爷膝下也无男儿,并不放心将门派交于女儿掌管,便让我父亲代为协助,所以,他也参与到了此事当中。”凌无非道,“可惜现在,不论是他还是白女侠,都已不在人世了。”
“我记得秦州的那位说书先生同我说过,说白女侠毕生夙愿,是与曾经的‘天下第一’张素知一战。那次围剿到了最后,她独身一人追上了张素知。”沈星遥道,“不过,这些陈年的旧事,你爹就没对你提过吗?”
凌无非摇头:“没有。不过我在他房中找到过一些残缺的书信,大多与围剿之事有关,除了他们三个之外,还有些其他人的笔记,可惜,我看不出是谁。”
“就是你刚才说过的那些?”沈星遥问道。
“都是被销毁的残缺书信,只有只言片语,姓名来历都无处可查,”凌无非道,“但其中有些信件内容看起来,他们几人之间曾对围剿一事起过争执。”
“那些书信现在何处?”沈星遥问道。
“都在我房里,要看看吗?”凌无非虽对那些零碎的线索不抱希望,但见沈星遥有意探寻真相,便即问道。
沈星遥点了点头。
二人一同走出房门,恰好望见江澜拉开房门,背着行囊走到院子里。她一见二人,便用力招了招手,走上前来。
“星遥妹子,你在这住得可还习惯?”江澜问道。
“很好,”沈星遥点头微笑,随即露出疑惑的眼神,“你这是要去哪?”
“不会是又要回去吧?”凌无非蹙眉道。
“是啊,”江澜无奈摇头,两肩微颓,“我爹这病才刚好,二叔那边,便又不消停了,刚接到爹的传信,说是让我回去一趟。我这就去同师父说一声,等下回有空,再回金陵看他老人家。”
“那你路上小心,别被江明的人给暗算了。”凌无非道。
“少咒我。”江澜指着他的鼻子,一字一句道。
“好——”凌无非摊开双手,道,“江女侠这一路必能一帆风顺,等到了浔阳,所有麻烦也能迎刃而解,就不必如此头疼了。”
“借你吉言。”江澜将正向下滑的包袱又往上背了背,又笑咪咪望着沈星遥,道,“你就安心在这住着,有什么需要尽管提。等我在浔阳站稳了脚跟,便请你去城里转转。”言罢,转身大步走开,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回廊转角。
沈星遥静静望着她走开,若有所思。
凌无非见她这般,当即笑问:“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记得你们都说过,她是白云楼的少主人,”沈星遥道,“她说的二叔,可是有心为难,想要夺权不成?”
凌无非略一点头,道:“差不多便是这个意思,江伯父这些年身子不好,难免旁人要动歪心思。”
沈星遥跟随凌无非回到房中,站在一旁看着他从角落里,翻出一本厚厚的书册。
由于那些书信都只有残片,不便收纳,因此便夹在了一本平日里都不会有人翻看的老旧诗集内,每翻开几页,便能找出一张残片。
凌无非一面翻找,一面将找到的残片递给沈星遥,并一张张解释道:“这张说的,是他们约定围剿的日期,以及哪些门派将会参与其中……这一张末尾的落款并未完全毁去,白字之下还有个草头,应是‘白落英’这三个字。”
“除了你爹,其他人的字迹,你都是怎么辨认的?”沈星遥随口问道。
“我认得我爹的字迹,有白女侠落款的那张残片,也可用来对照其他,至于薛大侠,他的墨宝江湖上到处都是,再容易寻找不过了。”凌无非道。
“那么这些书信,是否都是写给令尊的?倘若都是他自己的信件,却为何要销毁?难道是有何事想要隐瞒?”
“我也这么想过,所以才会把这些残缺的信件都带回来,想着是否能从中找到些眉目。”凌无非说着,手中书册已翻找过半,他又翻了几页,从中拿出一张有好几行字的残片递了过去,道,“这封书信,与其他几张字迹都不相同,我也不知是谁。”
沈星遥接过残片,读出上头的文字,“当初约定……深入虎穴之中,已难回头……豁出性命,换得……这是谁写的?又是在说谁豁出性命?”
沈星遥读到一半,身子忽然一僵:“等等……这字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