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
沈听与翟星跟随无妄谷谷主纪相离一行人进入清澄门后,与鸢飞楼一同被安排在西侧的院子里,西北侧是越山派。东侧为布剑山庄和凛秀峰,东北侧则是狂刀门。而不在七派之列的浮雨几人,虽然来的人少,但清澄门也并未厚此薄彼,而是与七派之外的江湖侠客一并好好的安顿在东南侧的一处客房中,虽不如其他六派居处奢华气派,但也算是周到了。
纪相离吩咐除了几个亲近的弟子,其他人都不必随侍在侧,沈听与翟星正要退下时,被纪相离叫住。
“你们两个,看着眼生。”
沈听心中大惊,下意识的看向翟星,翟星则镇定自若的回答:“禀谷主,我们本是谷中的侍花女,谷主不常见,眼生是自然的。”
纪相离年近半百,言行间尽显谷主之威严,沉声问道:“侍花女?冬玉怎会挑选两个侍花的来?”
“原本要来的两位师姐先前练功时不慎双双受伤,其他师兄姐们手中都有活忙着,一时找不到人替代,便从侍花女中选了我们二人来。”
沈听心脏咚咚的打着鼓,生怕被拆穿身份,好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纪相离便没再追问,回了屋子歇息了。二人退下时,遇见了清澄门弟子来求见,请纪相离到议事厅。
远离院子后沈听才敢大声呼吸,后怕的看着身后确定没人跟上才问翟星:“刚才吓死我了,以为要被拆穿了。不过阿姐,你怎么张口就来?”
翟星敲敲沈听的头,“什么张口就来,要是不提前想好说辞,咱两现在可能已经身首异处了。”
“你早就想好了吗?怎么不告诉我?我刚才真的吓得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沈听念叨着,竟然觉得翟星根本是故意要吓唬自己的。说完看到翟星那忍笑的表情,更确定了!就是故意吓她的!
翟星拉着她的手往前走,“我们去逛逛吧,上次来就觉得清澄门财大气粗的,但没机会好好观摩,这次可要好好欣赏欣赏清澄门的风景。”
纪相离被请到议事厅时,其他六派掌门已在屋内正襟危坐,玉诵年也在座。虽无一人说话,但每个人的表情都很是值得探究。
除了江追落一副轻蔑的表情,其他人都眉头微蹙,互相传递着眼神,仿佛在沟通江追落偷练碧血裂帛功之事是真是假,纪相离心中了然的坐下啜饮着茶水,也一言不发。
董天墨打量着每个人,仿佛将他们的心思都读入眼中,他清了清喉咙,成功的将众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来。
“再过三日,武林大会将如期举行,各位掌门请安心在清澄门住着,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请尽情提出来,清澄门必定会让各位宾至如归。”
众人纷纷抱拳,此时江追落提着嗓子阴阳怪气说道:“董盟主太客气了,六年前我等已经感受过清澄门的待客之道的,对此我深感佩服,于是回去之后整顿门生,修葺新房,也希望下一个六年布剑山庄也能让各位有宾至如归的感受。”
此话一出,各派掌门皆是大惊失色。当年江追落想要追随董天墨却被拒之门外之事他们皆有耳闻,后来江追落与当时的布剑山庄庄主成亲,继而接任布剑山庄,两派虽有此怨结在,但好歹同为正派,谁也没再因此生过事,没想到如今江追落已经敢如此放肆,竟当着众派掌门之面挑衅武林盟主,可见此次董盟主提前召集众人商议其修炼魔功扰乱武林一事并非没有可能。
越山派掌门于卓气的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江追落的鼻子大骂道:“江追落,你好狂妄的口气!上一次你就已经输了,我看你这次也不过是董盟主的手下败将罢了!”
江追落轻扫了一眼于卓那瘦小的身板儿,冷哼一声:“于掌门可消消气,别还没到武林大会,就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你越山派本就孱弱,要是因为掌门气弱就失去了参加武林大会的资格,可真叫天下人耻笑。”
越山派虽孱弱,却也是在上次围剿魔教时出了力气的,矗立七派也有百年,只是近十年才有式微之势,本就听不得别人拿自己说笑,此时更是难堪,随侍的越山派弟子也对江追落怒目而视。一名弟子不忍师父受此侮辱,剑指江追落让他道歉,江追落盯着那枚剑尖,目光凌厉,只见他轻笑一声,抬手间,身后一名弟子便以迅雷之势跃出,拧断了那名越山派弟子的脖子,又轻飘飘的回到江追落身后站立,仿佛方才杀人之人并不是他。
在场众人无不被此场景震惊,谁也没想到江追落竟纵容弟子公然杀害越山派弟子。
于卓愤恨道:“布剑山庄竟如此目中无人!居然随随便便就杀我门下弟子!江追落,你眼中还有没有七派盟约?有没有整个武林正派?”
“于掌门莫生气,新来的弟子不懂事,觉得有狗追着我们咬,就得打的它没机会再开口,在下回去会好好教导的。”
“你欺人太甚!”
“不过你应该感谢两个月前伤我之人,若我无碍,于掌门怕是得一个人夹着尾巴回越山派了。”
于卓再也无法忍受江追落的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