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长进

江莱考完试拿主意。

江家祖辈都是泥腿子，亲戚朋友也是庄家户，压根就没有生意人或是城里人，想托亲熟怕是不行。江莱想到一个人，于是他要了一打纸找到齐墨瑜。

齐公子纳闷：“好端端的给我送纸做什么，送礼你不送好的，拿五文钱一张的送我。”齐公子用的都是最好的，二十文一张的上等纸。五文？看都不看。

江莱拿过笔墨推到他面前，“试试。”

齐墨瑜疑惑但也照做，然后他发现五文的纸也挺好用，他把纸拿起来仔细端详，“纸薄但是不透墨，与十文钱的比也不差，就是颜色不够纯略有杂色。”

“你觉得值多少钱。”江莱问。

齐墨瑜想了一下：“五六文，七八文也值，你问这个做什么，你要卖纸吗？进价是多少？太高了没赚头。”

“我做的。”江莱用指尖点了点他面前的纸。

“……”齐墨瑜眨眨眼，想信又不敢信，不信吧，江莱虽然有时说话不着调，但在大事上从不瞎说。制纸算是大事吧。

“然后呢？”

“吆，行啊，小墨鱼，你如此淡定我很是欣慰。”江莱乐了，小孩儿这是完全不信吧。

“快说是怎么回事。”齐墨瑜催他。

“的确是我家做出来的，去年开始二宝就一直在弄，现在做出来第一批，正在找买家。你觉得如何？”

齐墨瑜惊讶，“你想让我替你卖？”

江莱摇头，“那倒不是，你家生意跟书籍纸张似乎无关吧。我家现在的量上不去，就想找个书铺什么的寄卖，也不能让你家开个铺子专门卖纸吧。”

齐墨瑜眯眯眼睛，“你想找我表舅？”聪明孩子一点就透。

“没错，您表舅在府城开书铺，有地方有客源，寄卖分成的方式如何？他不亏。”这也是江莱想出来的法子。

刚开始人家未必乐意自掏腰包进货，那么他们就先送纸过去寄卖，等卖出去了再收钱。如此对方便没有理由拒绝，毕竟对他来说没有损失。

“先说说你家目前的产量，以及今后能保证什么样的供应。不能卖的好了你那边突然断货，或是找了别家。”

江莱暗暗惊讶，不愧是家里做生意的，齐墨瑜读书不差，谈起生意也头头是道。

“目前每月能保证三千到五千张，慢慢会增加，增加多少还不好说。”这只是自家人做出来的，目前还达不到大量制作。

齐墨瑜听后摇头，“太少了，也只能寄卖。”他在心里遗憾，若是江莱家里能支撑一个铺子，让他二哥在县城或是府城多开一家店铺也没什么。

“对啊，所以才要找表舅，等以后做出来更好的在寻其他出路。”

“还能做出更好的？”齐墨瑜两眼放光，且十分期待：“有多好？”

“在试，也许可能大概差不多能做出来。”小混混又开始不着调了。

“别废话，到底能还是不能。”齐墨瑜怒了，一点求人的态度都没有。

犹豫片刻，江莱道：“能。”

“好，那就先在我表舅那边寄卖，等我二哥把书铺开起来好纸在他那里卖。”

江莱张着嘴半天才问：“你二哥是什么时候决定开书铺的？”

“就刚刚，我决定的。”齐墨瑜特别自豪。

江莱：“……”

怕他不信，齐墨瑜解释：“我家在县城府城都有铺子，但都租给别人了，我二哥只开了一家米铺，再开家书铺不是问题。”

江莱再次无语，有钱人家的小孩儿就是有魄力，当他还在为几斗米奋斗，人家说开书铺就能开书铺。

齐家二哥他见过，为人圆滑精明，典型的生意人，也难怪会让齐大哥守家管地，二哥出去打理商铺，各取所长。

“可以啊。”江莱没有犹豫，有齐墨瑜的关系总比陌生人强，“等院试过后，我们再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