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刘忠家的来,也不知忠叔如何了,别让人一直躺地上啊。”
周姑姑巴不得借口先溜,应声下去了。
她留了个心眼,绕到正堂去瞧,果不其然,地上哪里还有刘忠的影子。
也是会装的,周姑姑心说此地不宜久留,姜氏自保还来不及,不会管她死活,还是回碎岳庭去避避风头。
三奶奶是有身子的人,楼啸石惯是好说话的,她又在院里看顾了十多年,楼啸川真要怪罪与她,楼啸石也定然会帮着说些软话,遂快步回了。
要说她也是时运不济,放在平日,楼啸石或许会袒护她一二,可今日是没那般闲情了。
当初万卉为早进楼府,扯了怀孕的慌,为了不叫人发现异样,整日穿着厚袄子,三四个月过去了,穿再多也该显怀了。
夫妻二人商量一通,决心一不做二不休,弄假成真再说。遂逮着机会,便云雨一番,算是下了苦功。
于是乎,这日晌午,楼啸川抬着家法杖寻来的时候,楼啸石正在耕耘。
楼啸川并未知会他,兀自朝周姑姑所住的厢房去。
要说周姑姑作为下人,月例虽低,可日子过得还算舒心,日常只用做些缝补活计。
加之将军府院大屋多,周姑姑一直住在东厢房里,就是寻常门户的主子,也未必能及。
再是楼啸石为人不拘,与她没大没小,才养成了她这点嚣张脾性。
今日为寻凌佳蕊麻烦,周姑姑起得比鸡还早,此刻正歪躺在塌上,眯眼打瞌睡。
听到嘭一声,寒风冷雪霎时灌进屋子。
好梦被扰,周姑姑惊醒,心说楼啸石也忒不像话,进屋也不先叫人,埋怨道:“好的不学坏的学,三爷别像你二哥似的,讨了媳妇便没了规矩。”
来人却不回话,只有脚步渐近。
周姑姑心下生疑,忙不迭起身,然楼啸川已进了里屋,正立在门边,冷冷望着她,一只手里,还拖着那根铁力木杖。
“二爷,这是要做什么?”
楼啸川不答,单手将杖子朝上一抛,接住尾端,顺势翻掌,狠狠朝前一抡。
周姑姑惊叫一声躲开,木杖如影随行,回回都在她脚边落下,却又不上她的身。
木杖砸在桌上、案上,又朝床榻猛敲。
不出片刻,一屋子家什摆件砸了个稀巴烂。
周姑姑见楼啸川活似阎王,吓得手麻腿软,一个激灵尿了出来。
“二,二爷饶命!”她没了力气,瘫坐下来,弄湿了一身。
厢房里动静闹得大,楼啸石屋里也听到了,他正在兴头上,万般不想理会。
倒是万卉把他推开,说好像听到周姑姑叫救命。
媳妇的话不敢不从,楼啸石无法,掐了一把自个儿的大腿,起身套了件厚袄子出去。
方跑到周姑姑屋门口,楼啸川便出来了,手里还抬着一根大粗木头。
“二哥?你这是做什么?”楼啸石喘着气,脸上潮红未退,满头的热汗。
楼啸川本不想搭理他,见他这副狼狈模样,难免起疑,“你做什么弄成这样子?”恶声恶气,像是楼啸石作了什么恶。
“这......”楼啸石挠挠头,白日宣淫确实荒唐,转念想起楼啸川同样是新婚燕尔,应该明白他的感受,便拿胳膊一顶对方。“二哥,你懂的。”朝他挤眉弄眼。
楼啸川侧身避开,压根不知楼啸石什么意思,警告道:“少惹祸。”
“这怎么是惹祸呢。大哥你不说,就没人知道。”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谈话须臾,楼啸川走后,楼啸石进屋发现周姑姑惨状,一时摸不着头脑。后来寻香环问了才知始末。
心说愈发摸不透他二哥的脾性了,先前分明对二奶奶是万般瞧不上眼,连提都不好提,怎地忽而又如此袒护起来。
楼啸石苦思冥想,终于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想他二哥冷硬如斯,都能化作绕指柔,定是洞房夜叫二奶奶收服了去。
暗道凌佳蕊有几分本事,该叫万卉同她多多亲近,又是后话。
只说周姑姑得了这番教训,受了大惊,瘫在床上月余也没恢复精气,
她忌惮楼啸川威严,不敢再正面与凌佳蕊起冲突了,心里自然对她愈加愤恨。
周姑姑一没上手打,二她最终也没挨上家法,楼啸川凭什么把气全撒在自己身上?
周姑姑忿忿不平,日夜躺着想对策,既然明里不好对付,那便暗着要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