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还是买新的罢,随手放到榻上。
他走到床边,拿出一个木箱子打开,里头搁了十两银子。
啧啧,真是大手笔,楼啸川本想攒着给姜氏买雪参,现下只好破开,先置办身行头再说了。
从木箱里拿出银子,放到空空如也的荷包中,转身出门,却撞见雪青摆了张臭脸走进来。
“给你。”她伸手递出个木盒。
“什么东西。”
“姑娘给你的。”雪青没好气地朝他身上一扔,转头要走,想起还有话没交代,站着偏了偏头道:“姑娘说你若答应她,她便帮你解决难题。”一刻不多停留,走出了院子。
楼啸川打开木盒,里头躺着一支雪参。
啪的合上盖子。
第一反应便是还回去,无功不受禄,没理由收她东西,可......
姜氏一日用药三回,如今还缺这一味,效果着实不好,银子还需留着买旁的,这雪参......
为了心安理得的收下东西,楼啸川想了个由头,便当作是她扯坏自己裤腿的赔礼罢,不止裤腿,还有上回的直缀!
像是说服了自己,楼啸川无奈摇头,带着盒子一道出门去了。
他找了最近的驿站,把雪参和大部分银子驿传回金陵,自己只留了一两,打算一会儿找个集市买裤子。
成衣铺子是找着了,可惜他个子太高,压根没合适的,新裁一条要等个把月,还不如回家去拿,便作罢了。
回庄子时,路经一个杂书摊子,楼啸川骑在马上,一眼看到册武籍,便翻身下马,拿起来看了看。
皮子破损严重,里头倒簇新。有字有画,把一些基本功讲得还算清楚,买回去给凌佳蕊看倒正合适,遂摸出一两银子。
小贩苦着脸说找不开,要就拿去罢,摆多少年了也没人买,本都想扔了。
于是乎,楼啸川揣着武籍策马回了。
到庄子栓马时,看到边上停着架马车,从上到下都充斥着银子的味道。想来是凌府来人了。
回琼枝阁的路上,楼啸川摸出武籍翻了翻,寻思着该如何交到凌佳蕊手上。路过凉亭,竟看见凌佳蕊正和一个男人说话。
凌佳蕊不看裴延青,偏头道:“我会交待方管事,以后你别来了。”
“蕊儿,我知道你气我,我早就向父亲提过退婚的事,可他不允,我也没法子。”裴延青说着走到凌佳蕊面前,想叫她看看自己。
“知道了,请回罢。”
“蕊儿,我带了不少补品给你,听说你病了,究竟是哪里不好?”
“本来没哪里不好,见了你倒真不好了。”
为躲裴延青,凌佳蕊又把头偏回去,看到楼啸川眼里一怔,像是避嫌似的又后退一步,离开裴延青更远。
“何必说气话,我......”裴延青看出异样,随她视线转头。
楼啸川无意听她们讲话,便收了目光抬步要走。
“姓楼的怎么在这里?”裴延青抬手一指,眼中尽是怒意。
“不关你事。”凌佳蕊说罢要走。
谁料裴延青突然发难,劲直朝楼啸川走去,一把揪住衣襟,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实则他们从无交集,楼啸川惊诧对方倒认得自己,低头瞥了一眼,不悦道:“初次见面,不知道楼某何处惹了凌公子不悦。”
“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在这里?”裴延青矮他一头,仰着脖子怒问。
楼啸川也压着火,虽说他是不受人待见的武将,可到底是个从五品的官,裴延青一个七品编修,也敢此般对他,便拿册子拍了拍他的小臂,“你要再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
裴延青向来看不起他,想到前世兵败也有他姓楼的从中搅和,更气上三分,一手打掉了楼啸川手里的册子。“少和我耍威风,你算什,唔。”随后便说不出话了。
楼啸川学他的样,单手攥起领口衣襟,却生生将人拎至双脚离地。
裴延青蹬着腿去掰楼啸川的手,却不能撼动分毫。
石墨见主子受了这般欺负,冲过来便张口欲咬,还没碰到料子,就叫楼啸川一脚踹开,飞出几尺开外,捂着肚子咳出一口血来。
见裴延青涨红了脸,楼啸川倏地放手,前者猛然栽到地上。
楼啸川拾起武籍拍了拍。
受此大辱,裴延青哑着嗓子,阴笑一声,“你别得意,一个无兵无械的狗屁将军,这辈子,我要叫你再威风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