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候该去禀奏了。此事,只怕还得请母后出面,更为好些。”,太子缓缓说道,“母后便以有了多年那个孩子的消息去探父皇的口风,随后我再去禀陈捕拿计划”
如此倒也好。先给那孩子泼上脏水,先断了桓政对那孩子可能有的孺慕之情。
不多时日,桓政照例来到娴玳宫中。这么多年,桓政累于朝政,早没了当初的雄心壮志,更有个能干的儿子,便瞬时让太子监国,自己也乐得清闲。也难为太子,能干又知进退,纵然监国,却对父皇恭敬有加,大事小情尽皆请示,既免了桓政案牍劳累,又消了桓政忌惮之心。如此,纵然后宫没断过莺莺燕燕,桓政总也要光顾下皇后。毕竟养育这样的孩子,皇后劳苦功高,难得的是,皇后又不骄矜,始终约束着外戚,只尽力办事,从不借皇恩生事。又打理得后宫井井有条。
有这样的良妻贤子,怕是所有帝皇最大的福分了。
娴玳照例准备好桓政喜欢的物什,也不多言,只静静地陪着桓政用完餐,而后借着月光,饮茶赏月。
这般地月光,就如同那天甬道里一样。
在这样静谧的环境下,桓政竟也有些动容了。大抵是有些年纪了,开始怀念起了年轻时候的岁月。
桓政拉过娴玳的手,“娴玳,这么多年,还是你,始终在我身边。还得是你,给了我这样好的儿子。”
娴玳温柔一笑,眼角虽有些皱纹,也还是那般温柔地样子,娴玳轻轻倚在桓政肩头,就像当初新婚那般,“每当我看到这样的月光,我总能想起当年的甬道,灯火通明,热闹非凡。那是我第一次,走在你的身侧”,无人的时候,娴玳总是喜欢用这般地称呼,比尊称亲近许多,“那时我就在想,这辈子,我一定要,与你并肩同行,一直这样走下去”
“好在,老天爷怜惜我,终究是成全了我“,娴玳满脸是幸福,虽比不得少女花朵般的娇羞,也别有风情,“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不是做了皇后,而是做了你的妻子”
这样的话语,直说到了桓政心里。尊位多年,见多了阿谀奉承,也见多了,阳奉阴违,可娴玳却始终待他真心,在繁杂难处理的朝政下,这样的安心,让他很是受用。他知道,无论以后如何,这个女人,都会伴他一路走下去。
“我始终记得那天你的样子,就是遗憾,那夜不是你去舞一曲,若是你,定然是比那个嫡公主好上百倍”,桓政温情地说道。
娴玳眼下一动,时机是到了,“嫡公主空有嫡公主的名头,诸般行事还不如连宋公主稳妥。想当年,我一直以为能与她一同在你身边”,娴玳一边说,一边留意桓政的脸色。
可桓政神色竟无波动,好似不记得有这么个人。
“连宋?”,桓政疑问道,“连宋是何人”
果真是不记得了,看来,连宋也不值当是个威胁了。
但娴玳仍温温柔柔道,“便是那个住在宫廷角落,落魄的公主,颇有才气,想当年,您还想迎她为正室”,这时候,娴玳又用上了尊称。
桓政瞳孔略微一缩,一个模糊的影子浮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可憎的影子。两个不识好歹的人。
“原来是那个不是识时务的公主,我许她以天下,她倒是一心倾心一个不中用的人。”,提起当初的事,桓政开始有些恨,不过,这般地恨已不似当年那般咬牙切齿。
“是啊,当年若非她不识抬举,只怕皇后跟太子,都要换人做了”娴玳带着撒娇的情绪埋怨着。
果然桓政很是受用,刮过娴玳的鼻子,两个有年纪的人了,倒似年轻人一般亲昵。
“若她还在,也断然比不上你”,桓政哄着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