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
,便暗自埋怨着出不去这牢笼,羡慕着外头的天地,气急处,再骂骂当初的创始人,怎么那么不开眼,来了这么一个地方。
不过也只是骂一骂,私下里相护埋怨一通,他们可没胆子当着爹妈面说,没得就是一顿好打,更是不敢到慕如连宋面前搬弄,没得便是全体大人的围攻。也只得是在个安全的角落,凑在一起,折着树枝,画个圈圈,咒骂一番。如此散气后,便也继续乐呵乐呵过着“无趣”的生活。
总归,还是饭吃的太饱,过的太过安逸,才有这时间怨天怨地。向往外边的天地,又不愿意下苦功学本事。既懒又笨,到底是罪孽还是福气。若是哪位有志气地下苦功学会了,真带着大伙找到了新天地,迎面而来的怕不是自由的气息,而是铺天盖地绞杀的官差了。如此看来,这愚笨与懒散,倒是保全了这些蠢娃娃们的太平日子。只是,他们哪里能有这番觉悟呢。
事情没到头,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好与坏,不过都是脑中的臆测罢了。
话说回来,近来源中,倒是多了件怪事。
连宋僻了一块地,搭建起了新屋子,对外只说,竹儿大了,马上就说亲事了,住不开。没几年,无谬也大了,不如趁早打算安排了。
反正桃源中地广,往常少年郎成亲要盖新屋,开地的事倒是常见,这一番说法倒是说的过去。
只是,朝夕相处的慕如,哪里会相信便就这么简单。近来,连宋与往常大有不同。连宋向来不是扭捏性格,可近来面对慕如却多有疏远。慕如心中隐隐猜测,怕是连宋知晓了慕如并不愿成亲决意放手后才有这番举动。
可慕如,没有勇气去问连宋,只怕问了后,连这点默契也没有了。眼下如此,仿佛便已是最好。
五伯倒是察觉了不对,自从乔乔成婚那天,在祠堂对慕如恳谈一番后,连宋小娘子便不似从前,待慕如也有了分寸。只是那夜过后,源中发生了许多事,生死存亡之际,也顾不上这事,便一拖再拖,拖到如今了。
只是如今,连宋小娘子另建新屋,只怕是真的跟慕如离心了。连宋小娘子一心为了桃源盘算,怎舍得见她这般委屈。
寻着机会,五伯便把慕如堵在了屋中。
“你这后生,这事是如何办的。让你去与连宋成婚,怎么地还分了家,你这个后生,甚是不知好歹”。
五伯上来便是一阵捶打。
五伯在桃源里年岁最大,除了刚来桃源那会糊涂了一把,历来处事也算公正,源中也多半敬他,库房盘点,也多请他居中裁决。
如今他这般,倒真是长辈对晚辈的模样,言语虽厉,却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慕如也不说话,便任他捶打。能说什么呢,说无谬的身世吗,说红莲的死吗,说田二的死吗,说自己虽爱却放不下的难堪吗。
他什么也不想说。
五伯的打骂愈发大声,屋外瞬时围满了人。可没有一个人敢进来劝,他们也都盼着慕如与连宋早成连理,也都盼着五伯这一番打骂,能替连宋出气。便是竹儿与青儿,也都在门口看热闹似的,并不进去救一救爹爹。他们早盼着爹爹能把小姑姑娶进门了,可爹爹总不知在别扭什么,连带着无谬都冷着不亲近。
可不管五伯如何责骂,门外的人如何隐隐附和着劝,慕如愣是一声不吭。
倒是门外闪进来一人,紧紧抱住慕如,挡在他前面。
“五爷爷,你要打便打我,为甚打我爹爹。”
五伯定睛一看,不是无谬又是哪个。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缘由,无谬从来都是护着他这个爹的,无论慕如如何冷待他,无谬从来都是最听慕如话的那个。
五伯还来不及开口,便见连宋从门外进来。
五伯赶忙上前道,“连宋你放心,这事,我定然为你做主,我们都替你做主”
门外的人也纷纷响应着。
连宋并不言语,只深深福了一福,谢了大伙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