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平生最恨两种人

“谁啊，怎么往人身上浇水！”

糟糕。

徐青梅不自觉深吸一口气，刚刚她没控制好方向。把该下在牛棚上方的雨，全部下在了灭火人群的身上。

唐小米提醒老妈注意表情自然，“妈，没事，你继续。”

众人互相指责却发现大家头上，肩膀上都有水渍。

“难道是下雨了？”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雨点落下来，这次正好落在牛棚上方。

“下雨了，真的下雨了！”

大家欣喜地叫起来。

雨点越下越大，一阵一阵的，就往牛棚上方下，也不去其他地方，就跟长了眼睛似的。

“老天开……”有人搓着双手要感谢上天。

“闭嘴，不许搞封建迷信。”

社员们只能偷偷高兴，却不敢再多说，但这不是老天开眼是什么？

大队长，村支书等几个大队干部也很纳闷，互相看了看，心里也有些拿不准。

下雨的效果是极好的，牛棚的火虽然没有马上灭掉，但也没有再扩散。

“奇怪，这火怎么连雨都浇不灭？”

大队长眼见这火有些奇怪，赶紧招呼人继续灭火，“大家别停下啊，快借着这雨一起把火灭了。”

人们又动起来。

可就在这时，雨停了。

唐小米拿的破瓜瓢本就装不了多少水，还一边洒一边漏，这会没水了。

雨一停，牛鹏的火势又大了起来。

“快啊，灭火啊，都别愣着！”

大队长召集大家赶紧灭火，刚刚的那阵天雨有些奇怪，但这会也管不了那么了。

“小米，再去舀点水吧。”

“好。”

唐小米眉头轻蹙，刚刚借着雨势，她看清了牛棚的样子，茅草早已被烧尽，剩下的只有几根木头。

而牛棚里的牛，也早就不动了。

徐青梅第二次降雨，配合社员们的泼水，终于把火浇灭了。

如唐小米所见，里面的3头牛，除了最开始跑出来的1头，另外两头已经死去。

“咱们生产队的牛啊！这可怎么办啊！”

“还有两个月就秋收了，没有牛，秋收要累死人的！”

大队长唐建设，拿起灰色衣角擦了把脸，一脸愁苦地蹲在牛尸体边上。

村支书刘向阳也一脸疲惫，“这可咋办？”

火虽然灭了，可牛也死了2头。

这还是生产队向公社贷款买的牛，眼看今年的钱都要还完了，以后牛就是生产队自己的了，竟然死了!

大队长唐建设爆了个粗口，“这火有古怪，又不是旱天，怎么烧这么大。”

旁边的跟班马上附和，“肯定有人故意放火的，大队长，这事必须得查清。”

“查，必须查，叫我知道是哪个孙子干的，老子好好收拾他！”

两头牛啊，大队长心都在滴血。

大家都在关心牛，但唐小米关心的是妇女主任张素英。

她搜寻着记忆里那个短发女干部的身影，但无果。

“妈，你看见妇女主任了吗？”

徐青梅摇头，“你找她干嘛？”

“要是咱们一时半会分不了家，我出嫁这事，妇女主任也可以管的。”

“对对对，妈怎么把她给忘了。”

新世纪妇女，大部分都能用自己的方式捍卫女性的权利，很少需要和妇联、妇女主任打交道。

但这会是70年代，妇女主任的作用就很大了。

“早就该去找她了，但……”原主徐青梅也心疼女儿，可架不住婆家的“恩德”、“棍棒”两重天，是以一直没有开口。

“我们去她家找找看。”

“等等。”

唐小米想了想，书里写张素英救火牺牲，但参与牛棚灭火的人，没有她。

那她是在哪儿牺牲的呢？

对了，粮仓！

书中提到，大火蔓延到粮仓，那里面装着上半年整个村子的粮食，比牛棚更重要。

唐小米看向牛棚背后，大约三十米处就是粮仓。

大队长为避免粮仓被波及，提前就叫人把粮仓和牛棚之间的杂草全处理掉了。

即使唐小米母女不出现，这火也不应该烧到粮仓吧？

“妈，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粮仓看看。”

粮仓建的位置略高，需要爬一段坡度，正好唐爱国救完火跑过来，唐小米就把老妈交到老爸手里。

这会全村的人都在关注死掉的牛，没人在意粮仓。

在一块干燥的平地上，错落站着几十个仿蒙古包的粮塔。

“呜…呜…”

微风中，有一些细碎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