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鸿往事
所有人生的希望吗?”
时玥没有回答,三人无人开口,气氛瞬间又更加凝重起来,梧桐树中的心跳声又响了起来。
扑通、扑通、扑通……
时迁打破了沉默:“开鸿元年,楚地地动,是天灾,还是人祸?”
“既非天灾,也非人祸,准确来说,这像是必然。”他叹道,“从来没有什么天灾,从来只是人祸。”
“说清楚一些,”她将手中迁影狠狠拍在面前的桌上,攥紧了拳头,“到了这种地步,你还在顾左右而言他。”
“楚地和晋国不同,那里崇尚自然、背靠灵脉、盛产灵果,随处可见修灵之人,那里既无帝王,也无纲常法度,管理楚地的只有一方大族,姓季。”
“所以师娘是?”
“我与思怀相识于游历期间,她的确便是季家之人。”
“我曾在梁州幻境中,‘成为’过思怀,我父母都认识她。难道就是她的存在,让狗皇帝以为我阿爹叛国吗?”
“不,我与思怀不闻世事已久,我们云游回来,所有的事都到了不可挽回的的地步,‘叛国’之事,更像是一个借口,其目的必然是为了掩盖更深的秘密。”
“什么秘密?”
时玥摇了摇头,将梧桐子收了起来,又捏诀收起法阵:“瑶月来了。”
时瑶月从偏院蹦跳着走来,手里还捧着一碗不知是什么的东西。
时玥目光一路追随着时瑶月,声音也难得温和了起来:“小心点,别摔了。”
“爹,”时瑶月将碗捧到时玥面前的石桌上,“这是药房今日为您熬的药。”
时迁听到这话想也没想,伸手想替时玥把脉,却被他轻轻拂开:“师父,你……”
“阿爹,你生病了吗?”
“时瑶月,我们在和你爹商量事情,你没事就赶紧走吧!”
时玥牵着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摸摸她的头:“瑶月,爹现在有事,你去干你喜欢的事情吧。”
时瑶月却固执地不肯走,叫嚷着:“不,我也要一起,说不定我也能帮上忙呢?”
连依冷漠至极地看着这样“父慈女孝”的场景,忍不住出声道:“你能派上什么用场?在梁州,要不是你闹着要去逛集市,我和时迁会掉入陷阱吗?还有,自比武之后,你便一直跟在我身边……”
“是我让瑶月跟着你们二人的,”时玥打断了她的话,“你大可不必往一个孩子身上撒气。”
“一个孩子,却有着深厚的内力!你把这样的人安插在我的身边,究竟有什么目的?”
“大人,爹爹,你们别吵了,”时瑶月被连依一番话讲得心生愧疚,“我走便是。”说着,便抽泣着离开了。
“师父,你究竟受了什么伤?”时迁始终担忧着他的伤势。
“探禅城的时候,受了一些伤。”时玥望着天,影兵已经趁着阵法被收起的时刻铺天盖地地围了过来,视野变得昏暗,每个人的神色都隐在暗处。
“禅城?长生树所在?”
“对,就是你们受令要去的地方,也是曾经楚地与晋国的交界所在。我曾去探过那里的毒瘴深处,其中确有长生树妖,你们此去,必要将其抓住。”
“凭什么要去?我下山之后做的一切,只是想复仇罢了,至于什么长生树,不过是昏君之令,不听也罢。”她捏指,影兵步步紧逼,已将三人死死围住。
时迁唤出寒翼剑,化作屏障护在他和时玥周身:“连依,把影兵遣散!”
连依气血上涌,突然笑出了声:“好啊,好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三个,一个处处阻拦敌我不分,一个吞吞吐吐故弄玄虚,一个不合时宜处处打扰!”
“我与你父亲——”时玥提高了声音,连依的嘲讽戛然而止。
“什么?”
“开鸿元年前,我们两人都是太子伴读。”时玥垂下眼,陷入回忆之中,兀自说,“太子欲念深重、恶意满腔,这么多年,若不是先帝托付我们在其身边制衡扶正,恐大祸早已酿成。我们深知这样的人若是登上帝位,天下必然大乱。
“当年我沉溺于修灵之事,总想着去万千山河走走闯闯,可若我们二人都离开晋国,这天下必然走入万劫不复。于是,连兄,也就是你的父亲,留了下来,开鸿元年新帝登基,你的父亲也从梁州太守受封太傅,始终镇守在梁州之地,晋国才得几年安宁。
“可我云游途中,却收到了抄斩令,可我发现早有兵马聚在梁州,即使我不动手,也很快会有执行皇令之人。”
“我爹究竟叛的是哪门子的国?值得皇帝这样不记恩情,都要除掉我爹。”
“我不知道,当我赶到连府,只剩时迁一人生还了。”时玥郑重道,“对不起,既是对你,更是对你的父亲。”
“现在道歉,已经没有用了!”连依狠狠地看向他,“难道你都甚至不愿意尝试着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