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器迁影
“认真看好了啊,我只教一次。”
云散拣起一只玉笔,看似随意地在半空中挥动着,实则凝结了无数灵气水滴,化作一行行金字,印向铜鼎,那悬着的铜鼎立刻爆发出刺眼的金光。
“这金字便是铭文,铭文所书者心中所思何物,炼出的法器便是什么样,铭文印向鼎时,炼器便真正开始了。”他回头看到连依认真地听着,满意地点头说了下去,“铭文以十六字为引,可摹出所想之物的形态,若写的不好,从一开始便就败了。”
说罢,他随手往铜鼎中丢了些破铜烂铁,双手运风,推向铜鼎。
“此为炼器第二步,需通过铭文自行感受鼎中变化,你可理解?”
“嗯。”她看得入神,仔细揣摩着,心中也悟了五六分。
云散手一旋,生生捏碎了那铜鼎,手一挥,一精巧的木鼎便浮现出来,上面刻着细致入微的特殊纹路,周身盈着暗暗的紫光,连同纹路在鼎上缓缓浮动流转。
“这紫木鼎,为师也不多用了,送你玩吧。现在,到你炼器了。”
连依此刻正细细端详着这小巧精致的紫木鼎,若有所思道:“炼个什么什么好呢?”
“世间万物有灵,法器纳灵,灵属也随主人,”他召出焰鸟,轻轻拍拍它的头,“为师属火,法器便也属火,这焰鸟,便是为师法器所化灵兽。”
“师父,我自幼随您修习影术,虽有灵力,却未曾接触灵物,又要如何得知自己的灵属呢?”
“云若,你虽只学影术,但并不是没有接触灵物,若无灵属,便也无需局限于此。”
她不解地看向他,只见他掏出了锦囊,一一解释道:“紫苏草喜湿属水;雨棱木生于木;漆铜为金;月铃石属火;纤石花长于沃土;这样阴阳五行,都融于法器里,你若悟得自身灵属,可深入运筹;若没有,便可五行并行,得生圆满。”
他说完这番话,又思索着补充道:“灵属虽是天定,但也并非不能改。”
“是,师父。”她点头,不由得感叹他老人家考虑周到。
炼个什么好呢?她虽善使刀剑,但随身多有不便……
她瞥见焰鸟根根分明的羽毛,如醍醐灌顶,急急动起手来。
她学着师父所教,结合自身所悟,拣起一根玉笔,凝力聚滴,行云流水地书道:“漆铜为骨,紫苏为墨,木雨纤石,月铃作扇。”
四行金字浮动在空气中,自动向鼎面印去,在接触到鼎的一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紫光。
她趁着光未散净,双手运风,推向鼎内。
一旁,云散始终用灵识观测着鼎内状况,示意连依将材料有序放入鼎中。感受到鼎内状况不错,他这才松懈下来,在一旁碎碎念道:“为师教你武功,让你炼化影兵,但出去没有法器随身,终究还是不妥。为师飞升之后,万一你差点死在什么地方,不还是丢为师的面子。靠人不如靠己,这才是真理。”
“是,师父。”她应下,心中皆是感激——他向来如家人一般,是疼她的。
不慌不忙地运起风,控制并感受着鼎内材料的融合程度,时机成熟,她逐渐收起掌风,扭头得师父示意,便收起全部风力。
鼎的周身光芒渐渐柔和下来,紫色的纹路和金色的铭文浮动流转。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鼎,一把折扇缓缓浮出鼎内。她小心翼翼地把它捧在掌心。
漆铜做的扇骨,坚硬而不易摧毁,扇骨内暗藏倒刺;雨棱木、纤石花做的扇面,平滑、细腻且坚韧;紫苏草为墨,在扇面上绘出山水鸟兽;月铃石编成扇坠系在扇尾,幽幽地泛着柔光。
云散看着那流光溢彩的折扇,暗想:这是为师教你的最后一点东西了吧。
他伸手唤出自己的法器火霄笛,直指拿着折扇的连依,道:“试试威力如何?”
“师父,可是我还不知道要怎么使用此物。”
“用心感受便是。”
连依应了一声,云散道:“先试试守势。”
他吹响第一个笛音,火焰成团朝着她的方向攻了过来。连依迅速挥动折扇,扇中山水化虚为实,作屏障挡在身前。火焰击向山水,屏障一击而碎,火团几乎攻势不减地直直朝着她奔来。她赶忙狼狈闪开,火团与她堪堪擦身而过,击向石门。
“不太行,”云散皱眉摇摇头,“再试试攻势。”
连依挥动扇子,扇中鸟兽亦幻化为实,奔跑嘶鸣而出。连依又挥动扇子,遁向云散,将扇中倒刺逼近。云散轻吹第二个笛音,火团聚成屏障护在周身,鸟兽左击右突,愣是没能突破一丝一毫,不一会儿反被火光反噬,化作相同的力量,堪堪就要反击在她身上,扇间倒刺也缩了回去。云散迅速收起灵力,火团在即将打中她的那一刻瞬间消失不见。
连依垂着头,心里有些失落——这法器太弱了,或者说,是她太弱了。
“别伤心,你师父我好歹也是半个仙人了,要是轻易被你这丫头片子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