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就好
身后传来房门轻轻闭合的声音,费之允睁开了眼。
季羡晗真的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但期待落空的怅然堵在胸口,无处排解。
甜腻的桂花香气中逐渐漂浮出一丝苦涩。
费之允将被子拉过头顶,让眼泪和叹息没入被窝。
床单上还有出走之人的余温。
他嗅着轻微变质的桂花香气,克制着紊乱的呼吸。
这是季羡晗身上的桂花香,来自他,却又异于他,是从他身体里分离出去的一部分,却又完全不属于他。
费之允用鼻尖轻蹭她曾躺过的地方,任眼泪滴落,沁入床单,开出一朵朵令人心酸的花。
“我该怎么办才好。”
他的呢喃埋藏在被子里,听众只有他一个人。
属于费之允的桂花香荡然无存,他不想让自己的气味盖过Alpha微弱的味道。
于他而言,信息素不过是可以随时收放的香薰,他可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易感期的折磨并不会饶过他。
敏感的身体,无人问津的欲望,求而不得的安慰……
他习惯性地用理智抵御这令人厌恶的一切。
本以为这一次也能安然度过,但理智的防线最后还是诞生了缺口。
总有一道身影在理智与感性的缺口徘徊。
恍然间,他看到很多年前的一个午后,那个人捧着粘得丑陋的机甲模型,满心满眼都是他:“快看!模型修好了,按照陛下的说法,你又可以继续上学了。”
密室里,那个人害怕地直哆嗦,却还是向他许下承诺:“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荒漠里,那个人不顾一切,用一双充满神采的眼眸,坚毅地告诉他:“总有一天,你能重新操纵机甲。”
黑夜里,她一身华服,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
那道身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熟悉。
费之允猛的睁开眼,不敢置信地喘着粗气。
那个人,是季羡晗。
热意从头顶流入身体的角落,费之允掀开被子的一角,让夜里的冷风灌进来,安抚不合时宜的躁意。
可当欲望开始具象化的时候,再没有什么能够救赎他。
他需要解脱。
一次。
就一次。
就当是克制了二十多年的一次奖励。
一次就好。
费之允躲进桂花味的被子里,将自己紧紧裹在季羡晗的气味里。
“嘶。”身体的异样让他难耐出声,手指猛地收紧。
这一回,他选择成为欲望的囚徒。
季羡晗······
他一边默念着这个名字,一边用亵渎的右手向身下探去。
痛苦和欢愉的表情在他的脸上交替浮现,放纵的喘息从他的嘴角溢出,清醒着堕落在灭顶地欲望中。
良久,他表情呆滞了一瞬,喘气声接踵而至。
随着气息缓匀,费之允安静地留下了最后一滴眼泪。
清澈透明的眼泪划过眼角,隐如发丝,一如他不可告人的下流心思,只能欺骗自己视而不见。而大腿根部的微凉提醒着他自作主张的亵渎之举。
他躲进毫无温存的被子里,把自己楼得很紧很紧,第一次流露出Omega对于Alpha的依恋与痴迷,气息萎靡。
不知道季羡晗会怎么看待他。
恶心、龌龊,还是道貌岸然?
“咔哒。”
房门开了。
费之允一下子捕捉到了这微小的动静,他浑身僵硬,竖耳听到慢慢靠近的脚步声,他心中闪过慌乱。
被子下的泥泞是他丑陋的心思,也是不敢示人的秘密。
可他同时又不受控制地浮出期待:
会是,季羡晗回来了吗······
**
夜里,风冷的有些不顾人死活。
季羡晗搓了搓冒出鸡皮疙瘩的手臂,冷得直“嘶溜”。
被费之允“赶”出房间后,她委屈也上来了,只想着找个风大的地方把眼泪吹干,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衫在宫廷里到处游荡。
可她对帝国夜晚的温度一无所知,和游魂一样晃了几圈后,鼻涕就掉了出来。
“吸溜”
季羡晗将不争气的鼻涕往回缩,又是搓手又是哈气,冻得原地高抬腿,就是不愿意回去。
被赶出来的人是她,要是觍着脸主动贴回去,岂不是很没面子?
“哎呀呀,这不是皇姐吗。”
季声寒醉醺醺地冒了出来,毫无边界感地搂住季羡晗的脖子,止不住地大笑,“这么晚了,不和Omega在床上温存,跑出来吹冷风?”
醉酒的人身上跟大暖炉一样,季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