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
“我知道的,我不练了”
李椿的声音闷闷的,听着像是有点伤心。
“你再练下去,公主也许就要赶你出府了”
那几个丫鬟抱着李椿哭,说舍不得她,说大公子是天上的月,她们这种丫鬟是高攀不起的。
练字?大公子?高攀?丫鬟?
沈良玉明白了!
快速跑去谢夔的书房,气喘吁吁的说她知道李椿为什么不高兴了?
谢夔与谢斐正在看书,闻言也放下书等她说,谢夔实在好奇,李椿近日为何如此反常?见到他就躲,让她练字就说白妈妈找她有事。
“她心悦你,被你娘发现了,所以不准备喜欢你了”
沈良玉一口气说完自己的发现,觉得自己虽然没读过太多书,但这惊人的语言天赋定是遗传她爹。
听她娘有次无意跟她提起,她爹当年求娶她娘时,也是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一点不像一个没读过书的武夫。
“你这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挨顿鞭子躺半个多月,考个乡试都中不了举的人,居然有好姑娘喜欢,真是没天理啊”
沈良玉对他的贬低从不迟到,说完偷瞄了一眼谢斐,谢斐与她对视,眼波流转间,谢斐先红了脸,拿起书假装看起来。
谢夔沉默了,难得没有反驳沈良玉对他的贬低。
沈良玉问他打算怎么办?谢夔说他不知道。
“那你喜欢李椿吗?”
沈良玉问他,谢夔又陷入了沉默,久久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
谢夔思考良久,说了这四个字。沈良玉还想继续说点什么,被谢斐拉走了,说让大哥一个人好好想想。
送沈良玉回去的路上,她兀自说着李椿的好,谢斐在她旁边淡淡的说了一句:
“良玉,李椿是一个丫鬟”
在大城,丫鬟最多也只能做妾。
而且谢夔还是宁国公主的儿子,公主不会让谢夔纳一个丫鬟为妾的。
沈良玉不说话了,她忘了,这里是大城,不是军营。
「李椿喜欢他?」
谢夔坐在书房里,想了很久,久到李椿来问他:
“亥时了,大公子”
她帮他宽衣,比之第一次,好了许多。她今日穿的是蓝色的衣裙,他低头时,能看见她的头顶,沈良玉送她的银簪隐在黑发之中。
有点太素了,谢夔心里想着,换一个步摇会好看许多。
李椿觉得谢夔今日特别的奇怪,从沈良玉和谢斐走了之后。
先是自己一个人坐在书房,不看书不作画不练字,就盯着窗外发呆。然后是现在,帮他宽衣,她都走了,他的手还举着。
怕不是又中邪了吧?
第二日,李椿帮他收拾房间时,特意去确认那张平安符还在不在。
翻了枕头和被子下,都没有找到。
“果然是中邪了,看来还得再去求一张”
李椿向谢夔告了假,跑去城西的道观,花了二两银子,买了道长推荐的开光灵符,说是仙术加持,克世间一切邪物。
谢夔还在书房中思考李椿喜欢他这个事情,他昨日没跟沈良玉说实话,他其实喜欢李椿
...
在很早之前。
但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问题是:一他娘发现了,二李椿不准备喜欢他了。
针对这两个问题,谢夔准备:一瞒着他娘,二让李椿继续喜欢他。他不在乎李椿的身份,丰州的宅子还在,大不了他再攒一次钱,带着李椿一起走。
要是庆王不愿意帮他,他就软磨硬泡求他,实在不行就用他的秘密威胁他。
他的出生是一个错误,没有人期待过他的降生,没有人真心爱过他。就像沈良玉说的,他除了身份一无是处,哪里值得李椿喜欢。
可他想试一试被爱的感觉。
沈良玉的错误理解直接导致谢夔重新开始作画攒钱,李椿不知内情,还以为开光灵符无用,又跑去报国寺花了一两银子求了一张护身符。
“大公子这次招惹的邪物看来有点厉害”
下山时,李椿心里想。
每日趁谢夔不注意时,她会把护身符偷摸放进他的衣袖。
谢夔在第一日时就发现了袖中的护身符,外出见到沈良玉时,还美滋滋的与沈良玉炫耀。
“你瞧,这是李椿为我求的护身符”
沈良玉郁闷了,连谢夔这种人都有人喜欢,谢斐怎么就发现不了她的好?
李椿不知这二人的谈话,因为谢夔又不让她跟着了。她去问了白妈妈,白妈妈回她说:
“大公子不让你跟,你便不跟了吧”
临了又问她还在练字吗?李椿说没有练了,白妈妈放心了,转身去禀告公主,说她瞧着李椿对大公子没有其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