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九
“朋友过生日。”
还是挠不到,我将盘子递给祁宇轩,他却不接,问我:“男的女的。”
我上前走了几步,将盘子搁在流离台上。手太短了,更加灵活的右手仍旧挠不到。我干脆转了个身,背对紧跟我的祁宇轩:“帮我挠背。”
祁宇轩虽然意外,但也照做。
我指挥祁宇轩:“上面,再上面。右边,再右……对……”
隔着衣料总是差点儿舒服,我说:“掀起来挠。”
祁宇轩迟疑,在我的催促下,这才上手。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朝祁宇轩说了声谢谢,同他告别:“我上去了。”
走了没两步,祁宇轩抓住我的手腕。见我皱眉,祁宇轩便松开,半是谴责半是玩笑:“林同学,你总是这么自我的吗?”
我说:“女的。”
祁宇轩愣了下,反应过来我是在回答他的问题,面色稍缓:“现在这么晚了,学长是怎么准你在外面晃荡的。”
我简短地说:“他出国了。”
祁宇轩道:“看来你终于自由了,这几天你被管的太严,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我心知祁宇轩这是在怪我自从上次一别,没有遵守承诺,将许星河的联系方式推送给他,且不回他的消息。
懒得同祁宇轩虚与委蛇,我实话实说:“许星河忙着赚钱,他操不了你的心。”
祁宇轩倒也没有预料中的生气,笑着道:“这你可就不了解学长了,前两天我去见了刘教授,他倒是说学长向他提起过我。”
我张了张嘴,想要问些细节,唯恐应验了祁宇轩的这句“不了解”,出口的话便成了:“我和他非亲非故的,要了解他干嘛。”
说完又觉憋屈,我向楼梯间走去。
祁宇轩跟上来,没再提许星河,话题转向了对我选修课的课业辅导。
其实自从被许星河戳穿我找了祁宇轩补课的事,我对这门严重影响我睡眠的早课的热情已消退,甚至连到底要不要再去上课都无所谓了。
但许星河既帮了祁宇轩的忙,我就得从祁宇轩那儿拿回来点儿什么。补课倒是最不要紧的了,该让他做些什么呢?
我敷衍地应承着祁宇轩,思索我的回报,转眼间便回到了洗浴中心KTV那一层。
祁宇轩道:“我走了,你回去注意安全。”
我问:“你新住址换到哪儿了?”
祁宇轩前日微.信留言,说他这周将从学生宿舍搬走,临走前想请我吃个饭。我消息是看到了,但因不想给他发许星河的联系方式,便没回复。
祁宇轩下巴微微翘起,一幅娇矜姿态:“还没定。”
我点点头:“回头见。”
我正欲推开KTV的门,祁宇轩开了口:“新地址……”
KTV包间门被从里面拉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掩盖了祁宇轩的坦诚,榴莲从里面走出来,语笑嫣然:“呦,这不是我们祁主席嘛。”
榴莲控场,便没我什么事了。
祁宇轩迅速应邀到包间入座,融入到为榴莲庆贺生日的热烈的气氛中来。
说来我之所以找上祁宇轩为我补课,还有榴莲的一份功劳。
大三上学期,我正为选修课挂科会在许星河那儿丢脸而忧愁,榴莲随口告诉我这个学院的学生会主席祁宇轩是王教授的得意门生。
我通过校园名人栏的照片艰难的记住了祁宇轩的长相,经过多方打听及踩点,终于在他宿舍那儿堵到了他。
他以为我是他的疯.狂迷妹,也是同方才一样的骄矜姿态,还带了不少抵触。
待我说明来意,诚恳地亮出毛.爷爷,自恋的他以为这是我非同寻常的求爱方式,对我嗤之以鼻。
后来我又找了祁宇轩几次,他终于明白,我确实要找他划重点。
祁宇轩答应了,我考试通过,我们也由此成了熟人。
他没收钱,我欠他一顿饭,在前几日还了。
但自始自终,榴莲都没能和他见上面。
不过看来缘分深浅和时间长短无关,这两人看起来一见如故,交谈甚欢,甚至还对唱起了虐.恋.情.歌。
终于不用伺.候今天的主角,我心情愉悦,筛.子摇的得更起劲了。芒果却以为我吃醋,帮榴莲解释:“榴莲这是喝高了,你别在意。”
又批评祁宇轩:“祁宇轩是个傻X,这样只会把你推的更远。”
我莫名其妙:“我有什么可在意的。”
芒果递给我一个芒果捞,表示安抚。
我接过芒果捞,按下不表。
实在无法忍受身上令我不适的浴服,我又一次出了包间,换上日常的衣服。
从洗手间出来,我没有急着回包房,抽出一根烟,斜倚着休息区外的露台,望着如墨的天,吞云吐雾。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