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骚!被人看光了喊我娶!你疯了吧!”刘积财大骂道。
二人争执之声愈演愈烈,苏吟的青黛丹蔻掐进掌心,渗出血珠。
在场之人有的支持刘积财,有的心疼苏吟,有的还在为苏吟去留争辩...沈墒自是痛斥苏吟不要脸,温韫诗不语,担忧地看着苏吟。
苏吟见火势凶猛,若添把柴,或许能浴火重生。
苏吟盯着掌心上的血珠,当年苏富生赎了娘亲,才过了几年幸福日子,终归还是死.于他手中。成也她爹,恨也她爹。
他不仁,便再无苏家,苏吟眸色一暗。
趁二人极力拉扯,沈会长参与其中争论。时凌严瞥眼低首擦拭眼泪的苏吟,只见她不言不语。不好!迨他反应过来,苏吟默默将碎瓷片插入胸口。
时凌严飞速起身,扶住苏吟。她用尽力气凑到时凌严耳边,微弱说道:“大人,我知道暗杀你的是谁。”说罢晕倒在时凌严怀中。
时凌严命时一抱走苏吟,起身傲视席间,暗讽道:“这是本官在扬州的第一晚,又是刺杀又是自.杀,令本官印象深刻。苏吟此事疑点颇多,先带回去治伤,不日候审。”说罢转身离开。
苏富生眼瞅钱袋子被送走,不敢多话。
时凌严背影散发凉薄之气,众人不仅寒颤。
苏吟醒来时,胸口刺痛不已。
她慢慢起身,所在的房间昏暗。
她捂住胸口沿床而下,赤脚沾地时,清凉之意送至全身。
大致能看见房内摆设。身上的衣裳也似换了件。忆起她最后那句话,足以让时凌严相救。
苏吟察觉所处之处摇摇晃晃,她究竟在哪?时凌严呢?
她缓缓前进,往右探,似是隔层,苏吟捻脚贴近槅门,透过门隙有另一番天地,原来在船上。皎洁悬月洁白清亮,映射舫板上,寂寥又安详。
忽然,槅门另一边发出声音,吓得她差点撞门。
“君上竟愿放你来扬州,说罢,究竟想作甚?”
“过得好吗?”苏吟分辨出提问者乃时凌严。
另一男子好笑道:“我问你还是你问我。你真是比以前更冷了,不愧是混迹朝堂的诡谲之人,一点儿人性都没有。”
时凌严不语,男子讨好道:“好好好,不嘲讽你了。我过得好,很好!行了吧!”
“何时回去?”
男子叹气,凝视月亮,声音不似方才活跃,“不回了,你问一万次,答案都是不回了。凌严,你从未动过情,不知情为何物。”
“动情便要舍下前途,舍下家族,舍下从小长到大的故土吗?”时凌严怒吼。
苏吟惊得颤颤身子,阴晴不定的臭男人,别人的人生关他何事,这么生气作甚?
“等你动情了再问我吧。凌严,我的父母可安好?”
时凌严冷讥道:“你过得好还问这些作甚?”
“不问也知,定是食不下心难平,被人耻笑不敢出门。今生欠他们的债只能以命相还了,迨我再陪絮柔一段时日...”
槅门那边陷入沉默。
“你决绝离开后,陆父陆母一夜白头,身子也不似以前康健。我得空便去探望二老,面上虽笑着,仍是愁容不散心绪万千。你离开整一年,二老才敢提及你。如今问起,只问身子是否康健;”比起方才的怒气,时凌严此番话冷静许多。
男子哽咽,平缓后回他,“凌严,谢谢你。好了,不说我了,君上派你来扬州,意欲何为?”
时凌严肃穆:“先帝在位时,三皇子欲夺太子位,来势汹汹。
当时的太子被他陷害,几近被废状态。
恶战多年,太子艰难即位,光是肃清三皇子余孽势力,足足花了六年时间。在此期间,扬州不是起义便是商贸断连。君上一心扑在朝堂内和边疆战事。
直至两年前,扬州洪涝淹死上万灾民,官府并未上报,却在民间传授假消息,说当今君上因为三皇子缘故,不打算处理此事,正好借洪涝淹死本地百姓,
届时从长安和其他地方迁人进扬州,换新城以报当年之仇。从而激起民愤,再次爆发流民起义。”
“我听过此事,后不是派兵镇压。和你来有何关系?”
“君上这才正视起来。
君上说扬州像身上的一个伤口,前期未及时处理,现已流脓。遇到恶劣天气便疼痛难忍,如今要狠心剜烂肉去脓,方能长新肉愈合伤口。
此事不易,君上派过几名暗卫来扬州打探,刚有眉目,全部被杀。
三皇子的封地是扬州,在扬生活多年,发扬商贾,兴文学诗词。自己学扬州话,学扬州习俗,融入扬州。还将长安名人大家的著作本土化后引进扬州。
当时扬州的繁华程度甚于长安。
三皇子也深受扬州百姓爱戴与推崇。他夺位失败后,扬州上至官府下至平民合书抗议。多年来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