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
地和李澈聊起了天,倒像是把平时不敢说的话说了出来。
“我可不想在这里看见你的,我希望你好好的,别来医院。”
“你受伤了,谁来抓坏人?你要是突然......”
“呸呸呸,刚刚说的不算数。”
“阿澈,对,我就要叫你阿澈。你让我担心死了,醒来了一定要请我吃饭,陪我坐公交。以什么身份呢?就以革命战友的身份吧,我在医院里面救人,你在医院外面救人,对吧,战友?”
她说得脸红,但心里舒坦,像是背着家长吃零食的小孩一般。
“对。”
小孩被抓包了。
一声弱弱的声音从李澈干燥的脖子里传出,郝睿以为自己幻听了,下意识地看向李澈的脸。
却看见李澈也正看着她,四目相对朱颜红,激动,喜悦,羞涩,紧张。
“你什么时候醒的?”
“在你呸呸呸的时候。战友,可以给我倒杯水吗?”
郝睿慌忙地站了起来给他到了一杯温热的水。
喝完水了,他脸色润了不少,但依旧惨白,眼神里有些茫然地问:“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有你怎么在这里?”
郝睿说:“你是今天凌晨送来的,现在是晚上六点半。我听说你出事了,就来看看呗。”
李澈回忆了一下,他在昏迷前产生了幻觉,看见了一个小兔子表情包。
“谢谢。”李澈温柔地说道,随后感知了一下身体,得出结论,身体很没力气。
郝睿见他想动于是以医生的口吻轻道:“不要乱动,会撕裂伤口的,而且你失血过多,短时间内会出现无力,头晕甚至昏厥的症状,同时免疫力降低,你要注意休息,好好吃饭,一般一百二十天才能完全恢复正常。”
李澈愣了一下随后说:“谢谢郝医生。”
就在这时,门口走进一个女孩,她穿着黑色的短衣外搭一件米色西装外套,露出傲人的马甲线,下身穿着长筒裤和高跟鞋,脖颈上的项链旁露出一对好看的锁骨。
女孩手里拿着一些补品,走到郝睿旁边笑问道:“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郝睿则是说:“我不是他的主治医师,我是他的朋友,来看看他。请问你是?”
女孩似故意提高音量说:“我是他女朋友。”
郝睿的脖子里被挤压出一个“哦”字。
郝睿突然感觉脸上被浇了油似的滚烫,心像是被敷了冰一般寒冷,她好像一个气球,因为他的温柔而慢慢膨胀,最后碰到了刺,于是炸得满地都是心碎。
见李澈醒了,女孩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说:“你醒了,你不知道我多担心,特地请了假来陪你。”
郝睿站了起来,很有礼貌地说:“我就不打扰了,李警官再见。”
李澈却是对她笑了笑点着头说:“再见郝医生,谢谢你来看我。”
“嗯。”
离开病房来到空空荡荡的走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郝睿刚刚说的话在她脑海里浮现,一声:“阿澈”如同刀子般割着她的脸庞。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破碎得不能再破碎的云朵,是湛蓝天空的眼泪。
本打算直接回家的,但唐毅伟打电话来叫她回去加班。
郝睿今晚有些沉默,只是埋头干活,最后忙到了十点半才回到家。
......
郝睿一头扎进医院工作之中转眼又过去了一个星期。
今天早上十点才到家,累的不行的她倒头睡到下午五点,醒来时伸手关掉闹钟,习惯性地拿起手机,没看到医院的消息,她放下心来。
坐起来时感觉身体酥酥的,伸了个懒腰清醒了不少。
窗外的太阳已经开始下落,光线里没有刺眼的白色。
轻轻感叹了一下:“感觉自己像一个每日辗转两国的商人,不时就要倒时差。”
郝睿抓了一把干净衣服跑去洗澡。
她又看到自己右手臂上的疤痕,像是打开回忆的阀门,她想起了李澈的眼睛,于是甩来甩头,甩出一片水滴在墙上。
吹头发的时候,鼻子里嗅到一股肉香。
随后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轻柔的敲门声。
郝杰叫了一声:“姐,吃饭啦!”
郝杰的大学就在春城,周末常常回家待着。
“好,吹个头发就来,你们先吃。”
走到餐厅,只见曾意婷一筷子把郝杰偷吃炸排骨的手敲开。
郝杰撒娇道:“哎呀,太香了嘛。”
郝仁则是笑骂着:“再香也得等姐姐一起吃。”
“阿姨做得香,不怪小杰,吃吧。”
郝睿跟着曾意婷到厨房里想要帮忙,曾意婷却是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