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羽令
“真是后生可畏啊,只可惜你心术不正,落得不了什么好下场。”柏儒惋惜道。
面具男子像是被刺中了痛处,停止了进攻的动作,随后又笑出了声:“呵,笑话。我何时是个好人了?先生,我敬重你在江湖这三分名声,所以我与你单打独斗。如今我玩儿腻了,你也该与我回去面见主上了。”
他动了动手指,数名高手一拥而上,起初柏儒还占据上风,可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不占优势,身上也出现了多处刀伤,正渗着鲜血。
“你的主上?你的主上……”柏儒若有所思像是想到了什么,自嘲的扯着嘴角“呵,妙啊。他处心积虑蛰伏多年,竟是为了这个。”
“你知道的太多了。”面具男子皱着眉头不耐烦道,示意这些人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只见柏儒抵不过这些人,最终重伤倒地,两名身穿黑衣的人干净利索的把他抬了出去。
暗格里的尤梓安此时也顾不上别的,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向面具男子袭去:“放开我师父,否则我杀了你!”
面具男子嘴角不经意的勾起一丝讥笑:“不自量力,你的好师父都倒在地下了,就凭你一个小丫头?”
“你闭嘴,我一定会杀了你!啊啊啊!”尤梓安撕心裂肺的叫喊着,此时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如同疯了般,毫无章法的攻击着面前的人。
“真是个疯子。”面具男子咬牙切齿着,抬手掐向尤梓安的脖子就把她重重的甩在一旁,眼里升出阵阵杀意,却突然想起主上的嘱咐,又清醒了过来。
“让她闭嘴。切记,不可伤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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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被这些人打晕丢在了屋子里,好在他们似有急事,便匆匆忙忙的走了,否则……”尤梓安像是想起了什么,颤颤巍巍的从胸口里拿出半枚玉佩“对了阿意,师父嘱托我一定要把这个交到你的手上。”
玉佩通体温润,洁白无暇,雕刻着一颗龙头,与山林里那名男子的另一半玉佩遥相呼应,合起来竟是一条尊贵神圣的巨龙!
“竟是如此,哈哈哈哈哈哈。”
叶枝意顿悟,她放肆的笑着,笑自己的愚蠢至极,笑这世人为了一块令牌,不顾一切,宁可付出惨痛得代价,还笑它竟抵得上那黄金万两,更笑她那个傻师父,为了一块破牌子,心甘情愿把自己的性命拱手让人。
尤梓安看着叶枝意临近崩溃的状态,心中甚是心疼,不顾自己手臂的伤,抬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滴“阿意不哭,师姐陪你一起,从他们手中把师父抢回来。”
叶枝意依偎在尤梓安的怀里,像往常一样撒着娇,轻轻的用头蹭着尤梓安的下巴,可她双眸中的恨意却涌出,划过一抹凉意。
她暗自发誓,此时此刻起,成为师姐的依靠,为师父报仇雪恨,手刃仇人。更要荡平这天下不公事,还这世间一个太平!
三天后,在叶枝意精心照顾下,尤梓安的伤势好转。
“师姐,喝药了。”叶枝意端着药走了过来。
尤梓安接过药一饮而下,说道:“阿意,多亏了你,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也别忘记喝药,你这身子,师姐为你忧心。”
“放心吧师姐,我有乖乖喝药。”叶枝意拍了拍自己胸脯保证。
尤梓安从怀里拿出一块丝巾,她轻轻打开,里面正放着几颗梅子姜,她将丝巾伸向叶枝意面前:“拿着吃。”
叶枝意心中升起一片暖意,她拿着一颗梅子姜放入口中,细细的品尝着,又小心的包好揣在怀里,可这次的梅子姜不知为何却甜中带涩。
叶枝意与尤梓安两人收拾好行囊,正准备启程前往师父所说的沧阳,临走前,叶枝意依依不舍的回过头,曾经的院子里充满欢声笑语,如今却物是人非,恍如昨日。
“若师弟回来,不知他还能不能找到我们。”尤梓安看着院子里,脑海浮现出三人玩闹时的场面。
“一定能的。”叶枝意笃定,又道“我信他。”
“走吧。”尤梓安叹了口气,转身向山下走去。这一别,再回到这里,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山路颠簸,马车里的叶枝意有些坐不稳,她往旁边挪了挪,拿出柏儒曾经不离手的棋盘,细细端详着,仔细回想,她好像从未陪师父下过一次完整的棋局。
每次棋的布局走势都一模一样,却独独下到最后几步棋时,柏儒总是笑着摇摇头道:“不下了,不下了。”
叶枝意发现这棋盘似乎有些不对劲,中间竟还有一个夹层,里面存放着一页信纸,她呼吸急促,指尖颤抖着打开信纸。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只见誓言下方正印着三枚指印,三人以血为盟,来验证着这誓言坚不可摧。
叶枝意顿悟,为何柏儒每次与她讲起那些江湖趣事,他都会百感交集,慷慨激昂,讲起他那两个不知名的兄弟却又潸然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