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药
他不是故意要偷看的。
前一次是,这一次不是。
好几天没见沈停,他只是怕他在背后做什么不利于他的小动作。
好吧,说实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沈停之前答应送他羽毛笔,都三天了还没有动静。
而且两人也三天没见了。
其实他大可以光明正大从正门拜访,就像沈停说的那样,做朋友。
但同时他内心亦有自卑迟疑,和些微的自我厌弃,不愿主动。
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蹲在墙旁边的大树上偷窥。
不过若不是偷窥,大概也看不到沈停这般……发疯的场景。
白清逸对沈停这般表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然不可否认,那个海草舞……
蛮可爱的。
但沈停的举动就是很奇怪。
他神情变幻莫测,最终将疑问压在了心底,继续看他还有什么举动。
不过接下来沈停就正常多了。
沈婷艰难的挥舞红缨枪,每挥一下都要停下来喘几口。白天看沈武那么轻松,怎么到她手里这么难?
她歇了一会儿,想着沈武舞枪时候的动作。他主要运用的是腰部的力量,还有下盘。如果下盘不稳,就很容易像刚才那样,被红缨枪带着摔倒。
她平握着红缨枪,深蹲,起来。一直重复这个过程,到双腿颤抖,蹲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她举起红缨枪,在落下,一直机械重复,锻炼手臂的肌肉。
直到“哐啷”一声,红缨枪滚落在地。
她粗喘着气躺在地上。望着漆黑的夜空,漫天星光闪烁,大城市可看不到这般漂亮的星空。
她的身体素质太差,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漏网之鱼。四肢和腰部力量弱小,挥舞不起红缨枪。
休息了一会儿,她用红缨枪压着脚背,将双手枕在脑后,沉重的抬起上半身,只靠腰部的力量。
“一、二、三……”每当想要放弃的时候,想想满门忠烈的沈家人,还有同她一般纤细的沈停。
他都能举起200鼎的她,凭什么她不行?
她前二十年活得浑浑噩噩,但她现在有目标了。
浑身酸软,且都是臭汗,她休息了一会儿,然后疲倦的走到卧室将自己摔在床上。
明天早上在洗漱吧,他们都睡觉了,总不能将人叫起来烧水,而且她也太累……
白清逸见人走了,自己也回了宅邸。如果他每天都这么忙,那么做不出羽毛笔也很正常。不过心里有些不悦。
早晨的时候,沈安按照以往的时间叫主子起床。
发现初夏在外面站着。
“初夏姑娘,你找主子有事儿吗?”
“我过来找他拿银票。”
“哦好。”
沈婷在敲门中醒来,困得不行,浑身酸软就算了,双手也疼的厉害。她迷迷糊糊的抹了把脸,被手心的刺痛一下子惊醒。
睁大眼睛看着手掌,骨节的地方出现了四个整整齐齐的水泡,每个都有黄豆大小,轻轻摩擦就疼的厉害。
“啊——痛。”
原本细白的手被磨得通红一片。她吹了吹,不过并没有什么用。
“主子?”
“来了。”她恹恹的起床,将门打开。
沈安一看他这憔悴的模样,吓了一跳,“主子,你怎么了?”
“没事儿,昨天没睡好,你给我弄桶水,我要沐浴。”
这可不仅仅是没睡好。沈婷身上都是灰尘,一头乌黑长发蓬乱,双眼都是红血丝,活像和人在地上打了一架。
“好,我马上去弄。”
“你……这是怎么了?”初夏问。
沈婷伸展了一下腰,“没事儿。”
“好了,主子,弄好了。”
沈婷前往浴室,里面热气蒸腾,沈婷关上门,拖着疲倦的身体进入浴桶,酸软的肌肉在热水的浸润下,终于放松下来。
“啊——好舒服。”沈婷整个身体埋在热水中,好像再睡一觉啊,但是眼看已经中午,下午还要找郭老先生。
没什么时间了。
她泡了约十几分钟,便起身穿上了衣服。
“沈大人。”初夏道,“今天要去交钱,将房契拿到手。”
“让沈安跟你去。”沈婷道。
沈安看起来快要哭了。哇,他昨天晚上被抛弃了一次,今天又被抛弃了一次。“不要啊……为什么不带我?”
“你跟着初夏更有用,她前期用人多。”沈婷道,“而且,保护好她。”
沈安在某些人眼里,就代表着沈停。依靠沈停大将军的名头,他们做事会轻松许多。
更何况她其实也不习惯有人跟着。
她自己赶着马车来到白家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