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官打断。
“娘娘听说詹事府来复核试卷,便派我来告诉大人: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但假的成不了真,真的成不了假。这次作假,万一日后复核……”少詹事迟疑。
看吧,明明事少方事先有了腹稿,还偏偏上中宫走上一遭,果然是个喜欢拉人下水的老狐狸。
女官不语,手沾茶水,给出另一种方案。
启元二十七年,詹事府上书,定南北两卷,凡科场取士,以十分论,南士取六,北士取四。
沈家子蒙父阴,贿赂礼部尚书、翰林侍读等二十余人,皆枭首。后念其有功,改流刑。
“这个人是新来的?”
“是啊,一来就是百户。”
北镇抚司,纪凌带着几个小旗大摇大摆地从众人面前走过。
没走几步,他突然在停下,甩了甩鞭子,问其中一个人:“沈曦在哪?”
沈曦?那个新科状元?
不对,她现在已经没了功名。
“陆千户正在审。”他们给他指路。
锦衣卫臭名昭著,没想到在这里她还能见到老熟人。
“陆大公子,她犯了什么罪,不如交给我来审?”
他到的时候,刚好看见一桶冷水泼在她脸上。
而囚室里摆着火炉,显然不是用来取暖的。
沈曦显然被许多天没有休息,被泼了冷水后,没过多久又垂下脑袋。
“纪世子,我劝你别掺和这事。”
陆千户是五皇子表弟,五皇子被罚去守皇陵,他们陆家自然恨透了罪魁祸首。
“你不会以为我会关照她吧?”纪凌“呸”了一声,故意露出侧面的银色给他看,“不把她弄死都是因为我心慈。”
陆千户松了口气,不过他也知道眼前人混世魔王的名号,答应交给他。
临走前他劝道:“皇后娘娘要保她,陛下下旨把她送到北镇抚司,你要她命的话没法交代。”
“要是五皇子在这,她估计死的更惨。”纪凌不以为意,他从后面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我只要她一只耳朵,娘娘不会不通融。”
陆千户把人交给了纪凌,反正以两人过往的恩怨,处置她不用脏了自己的手。
他走后,纪凌连忙吩咐剩下的人出去,自己解下腰带,取下系在上面的荷包。
他取出里面的东西,递给沈曦。
那是一块青田玉印章,上面的石刻是她亲手雕的,最后送给了沈润。
“你别激动,你弟弟托我来看你。”
沈曦此刻的状态不算好,几天未曾休息过,她的身体迅速消瘦下去,像干枯的花枝。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虚弱地喘息。
纪凌连忙给她喂了水,他也没下过牢狱,身上仅存唯一的食物,只有剩下的糖。
“圣上怜悯,留了你弟弟一条生路。前尚书被流放,你娘出家去了,沈家的财产被充公,他现在并不好过。你比他聪明,有没有留下什么后路。”
“怜悯?”沈曦冷哼,“你为这个?他们竟然派来的是你。”
很明显,沈曦不信他。
“你什么意思?”纪凌反应过来,“他可是我兄弟,你以为谁都想你一样心思脏。”
他虽然混账,但也知情义。
何况曾经沈润冒险为他联系远在蜀地的父亲,他又为何不能替他走一趟北镇抚司?
虽然那件事被沈曦搅黄了。
“你不想杀我吗?”她问。
“你现在还需要我杀?”他很惊讶。
好像确实如此,左右她一定会死。
“可我倒是很想杀了你。”
她的声音很虚弱,纪凌没听清,只觉得那只金属的耳朵又在痒。
“算了算了,左右沈润是为了确认你的情况才让我看一眼的,反正你还活着。”
纪凌想着,有他一口肉吃,就一定有他兄弟一口汤喝。
“等等,”她喊住他,突然问道,“那个新科状元是谁?”
“一个叫智若愚的。”他听沈润提过。
原来是他啊,沈曦并不意外。
“你让沈润去北境,只有在哪里他才有活路,这是他自己找的退路。”沈曦低声道,“还有,谢谢你。”
“皇爷爷!”
裴晓恢复了女儿家的妆扮,或许此刻,她该姓元。她是已故皇太女的遗孤,这些年一直生活在江南。
这是家宴,台下歌舞升平。启元帝许久不见外孙女,让她走近些瞧。
“孙儿听说前朝之臣贼心不死,在北方占据地盘企图死灰复燃。孙儿在外经商不少年,愿意在江南带头捐出五万两白银充当军旅费。”
启元帝笑眯着眼睛,问道:“你说带头就带头,可曾问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