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

6.觉醒

顾罗献宝之事很快在朝堂传开，沈遥的不否认更是确定了某个事实。甚至已经有投机取巧的人提前去顾府道喜了。人人只怕自己去晚了赶不上打这块热铁。

顾大人喜笑颜开，皱纹都多出了好几道。顾罗更是整日窝在房里忙着绣嫁衣，手指都快让扎成筛子。

五皇子属臣们乐得见此，不顾皇帝病重，偷偷于宫外一酒楼为他置办宴席庆祝。

众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只有葛泰不同，面无表情，不动筷也不饮酒。众人眼中他从来都是沉稳之人，见怪不怪。只有沈遥看出端倪。

“老师可是有话要说？”

此话一出，席间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一人身上。

五皇子果然非池中之物，观察如此细微。

“如殿下所言，臣确实有所顾虑。”混迹朝堂多年的老狐狸眼中精光乍现，“臣近日里听到一些流言蜚语，似乎是关于您与那东陵侧妃的。”

他并未将话挑明，一字一句总结。“这对您的婚事十分不利。”

沈遥笑着侧身饮下杯中美酒，姿态极美，不少人因此愣神。执杯人也不管那些人眼中的惊艳，淡淡道“老师多虑了，传言而已，又有几分真？”

众人如梦初醒，提醒自己高座上的乃是他们辅佐的五殿下，暗骂自己竟会被一个男子勾走心神，以后莫要贪杯。

殿中众人随即醒过神来，七嘴八舌的讨论“葛大人所言甚是啊。”

“那东陵家独女曾是殿下剑术老师，况且那女子姿容绝世...”

“殿下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再加之常年身居冷宫，见不上几个女子，被迷惑也是正常的。”

“这事要如何解决...”

“这恐怕还得听葛大人的意思...”

“葛大人，您怎么看？”殿内再次寂静。

葛泰老神在在，稳若泰山。

“如今之计，早日与顾家女结亲方为上策。”

众人的目光再次看向高座之人。

座上少年皇子笑意不改，眼中却是划过一丝极难察觉的不悦。

“老师所言极是，但本殿下心悦顾罗，不愿让那些流言影响她分毫。”少年皇子心中早有应对之策“女儿家最在意的无非是良人婚事，还未成婚便被有心之人纷扰，本殿下怎忍心令她有一丝不快。”

众臣霎时明了葛泰的意思，纷纷表明心迹“殿下放心即是，微臣们必然用心操持，为殿下举办一场盛世婚礼，流言自然不攻自破，何愁那顾家女不悦？”

少年皇子笑意诚然，与众臣打起了太极“本殿下母妃早逝，自小在冷宫受尽欺辱，立誓若有一日有了心爱女子，定然不让她受丁点的委屈，望大人们体谅本殿下的一片苦心，誓言不可毁，方能体现本殿下的决心，得天下民心。”

此话一出，还搬出天下人垫背。众人面面相觑，面露难色。就连葛泰都将不悦写在脸上。葛泰名望极高，民心都是多年运营积攒而来。沈遥这一手彻底堵住了这老头的嘴。

宴席不欢而散。

...

一连数日的细雨缠绵而下，将整座皇宫笼罩其中，死气沉沉，犹如一座囚笼，笼中人个个无精打采。

顾家却不被这气氛影响，想到那日站在阶梯上月华般的少年皇子，顾罗的心如同泡在蜜糖里般甜蜜。

也不枉费她费尽心思从父亲那里求来宝剑。

传说中诸神乱战时，那柄剑曾是一位龙女的武器。作为当时战力超群的龙族将领之一，她的武器名字也取得十分霸气--开海。诚如其名，她见到过宝剑挥出时的威力，有劈山开海之势。因此父亲爱若珍宝，每日细心擦拭供奉，甚至还为这把剑修了一座剑楼。

市井中关于开海的故事数不胜数，其中最可信的则是龙女误杀心爱之人后将它丢弃深海这一言论。否则这样趁手的兵器，它的主人如何舍得。

开海迎来新的主人，沉睡的力量苏醒。

顾家作为朝中中立保守派，能在权力之争中保全自身，实力自然不容小觑。顾将军韬光养晦，将这样一把剑收入囊中。如今持剑相送，看来这自古以来的权利诱惑，就连顾家都不能幸免。

顾家顾罗…

愣神间，长剑脱手飞出，将粗壮的树干捅了个对穿，直接钉在上面。树叶片片划过露在树干外的剑刃，被割开后散落在地面。

少年皇子垂眸半晌，竟上前抬手抚上裸露出的剑身。有所感应般，开海发出声声铮鸣，细微到只有他可以察觉。正在惊讶之际，指尖传来刺痛。血珠划过，落在齐整断开的那半树叶上，那点红色鲜明至极。开海的铮鸣变得更加细弱，犹如做了错事的孩子在颤颤巍巍低头认错。

头部好似遭受重击，发出的耳鸣尖锐刺上耳膜，疼到他忍不住抬手捂上双耳，试图减轻痛苦。

在粉绿二人的惊呼中，陌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