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天

没废话直接给了林优一张单子：

“林优是吧，这是咱班名单，一会儿你点一下名，看看还有谁没来，李伟他们几个搬书的先不管，一会儿再说”。

“行”林优答应了一声开始点名，一边点一边感觉老师要把她当班干部用，但是她没时间啊！

高中科目多，课本也多，尤其还没分科。几个男生来来回回几趟才把书搬完，然后又开始发书，发完书又开始发军训服，衣服大大小小换来换去的一顿折腾，这一上午都是乱哄哄的。

下午开始打扫卫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不能让孩子骄奢淫逸的心理，中国的公立初高中仿佛都没有清洁工这种生物，教室和校园公共区域都是划片分给各个班。第一天公共片还没划，于是大家的任务就是打扫打扫上午搞乱的教室。同学摸鱼着干，老师睁只眼闭只眼地看，也干了两节课，第三堂课终于还是都坐踏实了。

“我姓董，是咱班班主任，教语文的，电话在黑板上，班里人也齐了，说一下接下来安排。”

“你们都进了一高，说明大家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成绩肯定都不错。但成绩好的人这么多，还想和以前一样就不是那么容易的，现在你们可能不当回事儿，每年一中，实验中学老考第一的，各个县考上来的前几名，到一高前200都进不了的人都一大堆，玩了一个暑假心是不好收，但要是收不回来，有的是收的了心的超到你前面去。”

班里只有董煜敏说话的声音，但她表情淡定语气平淡，很难说一个语文老师是怎么把这样一段告诫中透露着威胁，威胁中隐藏着忠告的话说的那么波澜不兴的。

“咱们学校纪律比较严，最先要强调三条红线——三不许”董煜敏转向黑板开始写字：

第一条，不许带手机；

“咱们班有不少住校生，我刚才看见有不少同学带手机了，学校是不允许的，走读的手机放家里，住校的下次放假带回去就不要带过来了，或者放在我这里，我给你保管。想和家人联系可以到学校商店里用公共电话或者直接来找我用我的手机。”

班里悄无声息的，但不少人都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书包或者口袋，林优坐的四平八稳心里摇了摇头，太嫩了，董煜敏要是真想收手机看看这时候谁低头就八九不离十——不会还害怕被老师提问，心虚的时候就是这个鬼样子。

第二条：不许谈恋爱；

“这条在哪里都一样，肯定不止一个老师家长跟你们说过，你们现在这个年纪，······”

这种话一提起来，班里气氛就变得微妙，这现在下面坐着的，保不齐就有小情侣，董煜敏看起来还是挺有经验的，知道人肯定都听不下去，自觉完成任务了就切了下一个。

第三条：不许去网吧；

“打游戏是最没有意义的事！你有这个时间，你看看书，打打球，哪怕你坐这儿发呆也比打游戏强。发呆你还能休息一会儿，高中这个关键时期打游戏不止浪费你的时间还有你的精力。咱们学校会定期安排老师到网吧去查，去年你们一个学长，有人可能都听说过，周五翻墙出去打游戏，让戴老师带着几个班主任直接堵网吧里了······”

“真变态！还能去网吧堵人······”

董煜敏还在阿巴阿巴阿巴，林优就听见后座俩男生说话，心想你们还是太年轻，虽然老董个人可能最忌惮学生沉迷网络吓唬了大家，但作为一个上过高中的人，林优深知，几乎每个高中都有不能跨越的三道红线，也几乎每个学校红线的内容都是这三个，更甚至几乎所有高中这三道红线的威慑力，巅峰就在它说出口的这一刻，此后随时间变化可基本类比于x分之一反比例函数，最终在高三无线趋近于零。

那时候不管你是打电话，谈恋爱甚至熬夜去网吧谈恋爱，要是老师不看见当做没看见就算她输。当然河北的考生除外——她当年读研期间带过俩本科生，河北人。彼时全国应试教育都被河北衡水震惊了一番并纷纷向它看齐，不免引起他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外省人好奇，然问过之后真是感谢苍天和大地，这种福报真是吾辈消受不起，感谢林军同志上辈子不出生在河北，这辈子不工作在河北！

“行了，说一下接下来几天干嘛。明天正式开始军训，时间和黑板前面贴的课程表一样，7点20到操场集合，吃好了早饭来。”

“老师！军训什么时候结束？”有胆子大的同学自己直接提问，毕竟董煜敏看起来情绪稳定，脾气还不错。

“跟课程表一样，下午6点20结束，走读生可以回家，住校生去吃晚饭，7点半回来上晚自习。”

“哈啊～”不少住校生发出哀嚎声：军训还要上晚自习，习啥啊？董煜敏瞥了他们一眼，没出声。

“老师我问的是军训哪天结束？”还是刚才那个胆子大的小伙子。董煜敏这次看了他一眼：

“军训还没开始先不要想着结束，不然接下来你们怎么过，哪天结束要看校领导和教务处安排，别问我，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