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那些花季的女孩子何辜
佛成竹在胸:“自然。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请问大人,您是否知道两年前的紫云阁的少女失足坠楼案?”
詹休思索片刻:“并未。”
另一道声音却是同时响起:“我知道。”
那声音清朗,如玉石相击,晨风朗月,好听得让人忍不住留恋其间。
姜寻灯嘴角带着压不住的笑向对面看去,年轻的大理寺卿面色沉着,英眉微蹙,高挺的鼻梁在闯入房间的阳光下打出一侧的阴影:“你所说的少女,指的是不是傅灵河?”
姜寻灯点点头:“就是她。两年前,一个风和丽日的午后,傅灵河一身天兰绒绣花罗织......”她略过了那些凑字数的繁杂描写,“嗯,就是盛装打扮,约了三五好友在紫云阁喝茶听戏。期间,她提出要去接一位朋友,临时出了门,没想到过了好久都不见人回来。她的好友觉得有些奇怪,正要出去看看,就听外边一声尖叫,原来久去不回的傅灵河竟然在众人注视下义无反顾地跳楼了。”
“嗯。傅灵河自幼丧母,父亲是朝廷一名八品官,事发后她的父亲也在老年丧女的悲痛中一病不去,三个月后去世了。大理寺追查此案许久,然而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杀,她的好友也表示来的路上傅灵河兴致很高,路上很是开心,没有半点准备自杀的预兆。但后来只能以自杀结案,”谢靖瑜回视着对面,不知为何逃避的感觉淡了些。明明还是同样一个人,那眼眸还是同样的亮,却在言语间给了人不一样的观感,“姜小姐忽然提起此案,是通过窥伺天机有了什么线索吗?”
“是的,这就是问题所在。一个状态良好,盛装邀好友出门游玩的少女,为何要在人群熙攘之处跳楼?这看似自杀,实则他杀,而此事背后的元凶,就是任先那失踪已久的父亲,或者说,那个所谓的父亲。”
姜寻灯一番话勾得人七上八下,心里有无数的疑问冒上心头。两年前的悬案,十多年前的旧案,还有那个“所谓的父亲”,听着可真是错综复杂。
“有什么话你直说,不要遮遮掩掩的像个神棍,张口闭口都是玄虚的东西。”任先沉不住气,毕竟这件事牵扯到了自己失踪多年的父亲。
姜寻灯也不废话了,她把自己从各个八卦中搜罗出来的细节拼凑出来:“任先的父亲,自小被继母打压,长大后对美丽的女子有了记恨之心。十六年前,他遇到了任先的母亲。任先,你不是你父亲的亲生儿子,却是你母亲的亲生儿子,中间的龌龊事,你愿意让我说出来吗?”
任先咬牙:“不,别说了。”父亲的印象他已经几乎记不得了,因为自小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又常说起父亲,他才对那个男人有一些幻想,如今这么一听,他哪里还不知道那个男人的真面目?!
姜寻灯也幽幽叹了口气,好好的年少女郎,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遇到了这么个渣男。那位可怜的女子,至今不知道任先并非那个男人的儿子,还抱着对他的期待。要怪只怪那人太会装饰自身,是个人面兽心的魔鬼。
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揭开被隐瞒的往事,还她们一个公道,一个未来。
明明一开始还是抱着吃瓜的心态,也许是被众人的气氛所感染,姜寻灯也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的真实感。她心中当故事看的东西,是真的有人在经历,也是真的有人在乎的,亲人在乎,法官在乎,她也在乎。
“那我继续说了。”姜寻灯用安慰的眼神示意任先,“那个男人,在任先三岁时离开了,因为他觉得任先的母亲不再美丽。他又用同样的手段先后祸害过四名女子。”
谢靖瑜眉心一蹙。
真是个有正义感的好青年啊,姜寻灯余光一直扫着谢靖瑜,继续说着:“但是别担心,那四名女子后来都有不错的归宿,也都逐渐看清所以对她们来说已经过去的就当过去好了,我们要做的就是将那个人捕捉归案,大卸八块。”
詹休重重一咳:“我们没有大卸八块的刑罚。”
“那就五马分尸吧,六块也行,这种人真是下油锅都够的。”姜寻灯眨眨眼来了个地狱笑话。她自然知道依法处罚,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来,不过她可以口嗨一下嘛。
姜寻灯也没忘记后面发生的事,旧事到这里还没有完:“后来,他遇到了让自己心动的女子。很奇怪吧,这样的人都会动心,但是他确实对一位相貌平平的农家女子上了心,将她明媒正娶地迎回了家。”
“然而命运是残酷的,他的女儿出生了。随着她一天天长大,那姣好的容颜也让这个心理变态的男子心火中烧。他对自己女儿下手了。”
“怎么会......”詹休已经被这曲折的走向给骇到了,心里又怒又惊,“这真的不是你随口编造的话本吗?”
“自然不是。”姜寻灯摇了摇头,若非在八卦系统里看到,她也想不到世上还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人,“他的妻子发现了,本来就有心疾的身体没有抗住,一夜病逝了。”
“也是可怜的人。”或许有人会骂这男子活该,然而那位女子又是何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