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好一个反目成仇暗度成仓的瓜

徐讼师，不好意思啊，我这一算卦起来，就是这个模样。也是因为这个，大家对我的印象才会变成神志不清的。”

“算卦？”徐世清被说得一头雾水，可是看着姜寻灯的神情，又好像变得正常了。他抬起袖子擦了擦汗，谨慎问道，“请问您刚才，是在算卦？”

“正是如此。”姜寻灯胸有成竹地说道，一双凤眼大大方方地看向徐世清，“你在几日前，是否纳闷过为何自己升职失败？”

徐世清心中一惊，虽然自己升职失败宁国府的人知道，可是这位刚回京的三小姐可没地方知道啊！这就有些玄乎了，他没开口，点了点头，然而表情中还是露出了两分好奇。

姜寻灯微微一笑，那双清澈的眼眸在徐世清眼中忽然变得有些模糊，再也看不清其中的神色，流露着捉摸不透的神秘：“那是你命犯小人啦！你可知道李意这个人？”

李意？！他再知道不过了，那正是与他一起工作多年的同事啊。如果不是上一次升职失败，这一次该来与姜寻灯沟通的人该是李意。

姜寻灯没有等徐世清开口，而是继续微笑着说：“或许你还记得你上一次接手的那桩案子，宁国府二少爷，也正是我二哥，在酒楼中丢了一枚玉佩的事。”

“正是。那件案子我虽胜诉，然而并未从那小偷身上找回那枚玉佩。也是奇怪，明明当时那小偷是无法与外界联络了，那好端端的一个玉佩，怎么会找不到呢？”徐世清想起半月前这令他苦恼的案子，联系着姜寻灯的话，却是心中陡然一惊，“你的意思是？！是那李意从小偷身上拿走了玉佩，却没有交出来……不，这怎么可能呢？”

可是李意为什么会这么做？他们明明已经共事了十多年，彼此合作融洽，你升职我加薪，这么多年来两人扶持着一起往上走，怎么会突然变卦？

姜寻灯仿佛将徐世清的心声都读出来了，笑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这就牵扯到一年前，你们共同负责的那起宁国府二房刘夫人被投毒的案子了。”

徐世清自然也记得这起案子，后来查出是马姨太为了要打掉刘夫人怀中那胎才投的堕胎药，虽然这胎没堕成，但他们合作胜诉，最后是马姨太净身出户坐牢三年了，现在还在牢里呢。

姜寻灯又扔出一个大炸弹：“其实那马姨太买的堕胎药是给自己的，她怀了李意的孩子。”

“什么？！”徐世清猛地站起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没听错，事情就是这样，马姨太和李意两年前暗度成仓，然后一年前不小心怀孕了，马姨太心慌之下买了堕胎药，结果那药本是下在汤蛊里，却不小心被刘夫人喝了。谁知道刘夫人原来也在那时怀着孕，事情就大发了。李意大义灭情，呵，你们合力将马姨太送去坐了牢。然而他心里有鬼，总觉得你在那次线索收拢中得到了什么不利于他的信息，于是一直记恨着你，一年来想通过各种小动作把你办事不力的印象递给宁国府，好叫你收拾包裹走人。”

姜寻灯在吃这瓜的时候也是大呼精彩，从徐世清的瓜吃到李意再吃到马姨太，妈耶，这叫一个精彩，她就是瓜田里的猹，大饱口福！

徐世清在这一长串的叙述中早就一片混乱，再好的头脑也难以接受这混乱的关系。他昏昏沉沉地坐下，联想到这一年以来他的种种不顺，心中已经相信了姜寻灯大半，只是还逞强道：“证据，证据有吗？我们讼师是讲证据的。”

姜寻灯自是给他在各种犄角旮旯里找齐了：“那枚关键的玉佩，此时就在李意床边柜子的第三格里，那柜子里还放了不少他搞小动作的证据，他每晚都要检视一遍自己的战绩。至于李意和马姨太的事，物证是没有的，人证就是马姨太以前的贴身丫鬟绿衣，她不是一年前被遣走了么，她就是因为给马姨太买药且发现她和李意背地里搞一起才被遣走的。”

徐世清暗暗心惊于这位才不过十六岁的三小姐的手段。仅仅是那一会儿的占卜，竟然能得出这么多的细节！这份能力，实在吓人，简直不是人类该有的能力！这下子再看姜寻灯端庄的眉眼，竟看出了三分神性！

姜寻灯看出了徐世清的敬畏，暗暗与系统得意道：“我装得还不错吧，天知道这虚假微笑的表情有多难维持！不过要我说，这次我当的可不是什么神棍，改成神探得了。”

系统自是对姜寻灯心悦诚服了，在一旁极尽赞美道：“宿主你这才是第一次小试牛刀就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呢！假以时日，你必能成为无所不算的神棍的！”

徐世清这会儿已经是心焦难耐，恨不得飞回宁国府自证实力，然而看着这位三小姐，发热的脑子中还是记起了他这次前来的目的，艰难按耐住自己，问道：“那您这份能力，与您和小侯爷之间的事有什么关系呢？明日，我能做些什么？”

姜寻灯露出她的神棍微笑：“我自有妙计，别担心，这次回京我的能力已经掌握了大半，不会再出现以前那种症状了。还请你带我向我父亲母亲问好，叫他们不必为我担心，吃好睡好，明日就能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