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债
意着,见他们要带走苏欣,忙走到她的身前,挡着不许有人靠近她。
“欠债的是我的四叔,和我有什么关系?”苏欣却听到笑话一般开口,“我爷前些天已作主分了家,分家契书已去官衙上了印。买卖我的,只有我的爹娘,还轮不到一个四叔!”
那黑脸汉子没想到他们不讲信用之后,苏欣也耍起赖来。
他想不到苏欣胆子这么大,脸上闪过狠意:“小娘子,你以为我们十几个兄弟,奈何不了你!”
苏欣极其冷静地看着他:“这里是下溪村,还轮不到你们几个下三滥来这里耍狠!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苏家已经分了家,你们要是还敢抢人,是当下溪村没人了是吧!”
她手指着院子外,不少围过来看热闹的村民。
其中一个,苏欣还认得,正是她大爷爷家的孙子,她就冲着门外的那少年喊道:“二哥哥!”
那少年听到苏欣的声音,立马紧张地应了一声:“欣娘,你没事吧!是不是赌场的人来了?你别怕,我现在就叫我爷来!”
说完,小少年拔腿拨开人群,朝家跑去。
看着围着的村民和跑走的少年,那黑脸汉子脸色更加难看,阴着脸对着苏欣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小娘子,你别以为分了家就没事了!”
苏欣寸步不让地说:“你们当时已经当我四叔的腿打断了,这事又怎么算?我听说官府有条律例,明说了‘开场诱引赌博,经旬累月,聚集无赖放头、抽头者,初犯杖一百,徒三年;再犯杖一百,流三千里’①,我四叔怎么去了你的赌场,又被你们打断了腿,这里面的内情,你们是很清楚吧?我们不想闹大,看来你想闹得天下皆知!好哇!不如我们去官府走一趟,看这个赌债,还了一条腿还不够,还要利滚利,是怎么一个说法!”
苏欣的音量不小,外面围观的村民也听到了。
这时纷纷议论起来:“原来赌博是犯法的?那我以后可不敢去隔壁村了!”
“隔壁村那个不算吧?人家说的不是开赌场才算吗?”
“就要这么狠,开赌场的哪有好东西!把人腿打断了,还要收高利贷!”
……
苏欣听着村民的谈论,又看到对面黑脸汉子脸色难看,便知道自己蒙对了。
其实原主一个农家女,哪里知道朝廷的律法,不过是她以前研究古代的时候记下的罢了。
之所以敢这么蒙,也是因为古代历朝历代都是打击赌博的,朝廷的权力越大,管辖的就越狠,只有当朝廷无力维持自身的统治权力时,才会让民风变得混乱。
现在的大夏朝吏治还算清明,只看镇上的女子能单独行走,就知道治安不算差了。
苏欣见黑脸汉子表情越来越不对劲时,才缓下口气说:“当然,我们也不想走到这一步,不如大家各退一步如何?”
黑脸汉子立刻盯紧苏欣,“怎么退?”
苏欣道:“我四叔的借据呢?”
黑脸汉子顿时狐疑:“你要还钱?”
苏欣点头:“按照上次说的三十两如何?本来说好了宽限五日,是你们先言而无信在先——”
黑脸汉子脸色阴晴不定,他看着苏欣,又把目光瞥向院子外虎视眈眈的村民,最后狠狠咬下牙,从胸口掏出一张借据,说:“好,三十两!”
他瞪着苏欣:“银子呢?”
苏欣看到借据,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当即也从孙掌柜给的银子里拿出三十两。
黑脸汉子看到苏欣真的掏出银子,十分不可置信,这个小娘子当真奇异,先是之前的诈死,今天又是能面不改色的拿出三十两。
他又有点犹豫了,捏着借据一时不肯松手。
苏欣感受到他的犹豫,便抬头看向院外,高声道:“大爷爷,你们来了吗?……”
黑脸汉子一听,注意力一松,苏欣立刻抽走借据,说:“银子你们拿到了,还不走?!”
说着,她低头去看借据,从头扫到尾,然后看向苏老头:“爷,你看看这是不是四叔的指印?”
苏老头哪敢怠慢,忙接了过来,几个儿子也凑头去看,院子里的光线黯淡下来,有点看不清了,苏老头连忙使唤儿子去点火把。
唯有黑脸汉子握着银子憋闷,怎么收了银子,还像吃了亏一样。
“你这银子是……?”黑脸汉子疑惑。
苏欣哪里再理他:“你们认钱不就行了?还管我怎么来的?你放心,不偷不抢,绝对来路清白!”
黑脸汉子又叫她呛了声,顿时一想也对,索性不再管,挥手叫上兄弟们,转身离开了小院。
见他们这次真走了,剩下的苏家人都高兴起来。
苏欣却提醒苏老头:“爷爷,外面还有人,不如去谢谢人家,还有大爷爷……”
苏老头赶忙道:“要的,要的,”然后带着一大家人去了院外,尤其感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