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子往女子头上打去:“打死你这个扫把星!”
江姝月冲到孙义身旁,徒手握住木棍:“住手!”
这一棍打到巧儿头上,她必死无疑!
见到江姝月,孙义眼睛一亮,转瞬又拉着脸嚣张道:“我调教我娘子,关你什么事?”
村里人都知道,一月前肖老太太在河边捡了个叫月儿的女子回家,女子长得如花似玉,身姿卓绝,是难得的美人。
只可惜肖老太太捡了她过几天就死了,她便成为村里人口中的克星,人人避而远之。
“用这么粗的棍子打她,你确定她是你娘子?”江姝月强势地抢走木棍扔在地上,蹲在巧儿身旁查看她是否受伤。
孙义很喜欢江姝月,他嫌弃地看了眼巧儿,计上心头:“嘁~她本就是我买来的,你说她是我娘子就是,不是就不是。月儿你若是跟了我,我就放了她!”
江姝月拍拍巧儿的肩让她安心,而后冷笑起身,眨眼间抬脚踢向孙义胸膛。
孙义被踹倒仰面躺在地上,刚想破口大骂,江姝月又一脚踩在他胸口,居高临下道:“我跟了你,挨打的就是你了!”
看热闹的妇人惊叹一声:“她力气这么大?”
“真厉害呀!一言不合就动手,跟个母老虎一样!”
胸口被踩得很疼,孙义醉意褪去,清醒了几分,不服气地吼道:“放开我!”
江姝月不为所动,更加用力地踩着孙义胸口:“你花多少钱买的她?我便给你多少钱,但她得属于我。”
“二两银子!”孙义只觉胸口气息不顺,脸憋得通红,隐隐觉得害怕。
江姝月在袖子里掏了下,把三百文钱扔在孙义脸上:“这是定金,五天后补全剩下的钱,今晚她跟我走。”
孙义咬牙不语,怕江姝月今晚就带着巧儿跑了,但一想到他可以借要债的机会,和她经常见面,心里又产生别的想法。
“反正她也是个扫把星,卖给你可以,但我心善不强人所难,以后每隔两天,我便上门要二十文,直到你还完所有债。”
江姝月想着自己确实身无分文,两天一给也行,能给她一个缓冲期。
“行。”她收回脚,拉起巧儿离开。
孙义坐起身,拍了拍胸口,眯了眯绿豆大的眼睛,对着江姝月背影露出猥琐的笑。
江姝月扶着巧儿回到自己家,让她坐在炕上。
她打量巧儿脸,这张清秀的脸上满是被打的痕迹,嘴角红肿,眉骨被打的地方已经变成青色。
撩起巧儿裤脚,腿也肿着,满是青紫色,腿上布满密密麻麻、细长的刀疤,有的伤口泛白,有的伤口皮肉外翻,带着丝丝血迹。
仅仅只是脸和腿都惨不忍睹,江姝月不敢想象在她身上还有多少伤口。
她心中暗叹一声,古代女性地位可见一般,如草芥般轻贱。
可男尊女卑、女性地位低是这个朝代的固态,就连自己都不能以女子身份上战场,何谈其他女子呢?
曾经她生活在一个男女平等的时代,女性地位和女性权益在法律中也得到了应有的体现,但那是几千年来无数女性前仆后继、不断推进的成果。
她突然明白自己绑定反家暴系统的意义了。
见江姝月出神,巧儿忙把腿遮住,苦涩一笑:“是不是很可怕?”
“没有。”江姝月坐在她身旁,努力平复酸涩的心情,“你先睡一觉,我去给你做点饭。”
她把炕箱上的被子铺在炕上,替她脱掉夹袄,看着巧儿闭上眼后才离开。
灶房里。
江姝月站在缸边,甚是忧愁地盯着仅有的半袋小米。
塞北马上就要入冬,实在没什么野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她决定熬点小米粥,搭配仅剩的一个烧饼,明日得去燕城做工赚点钱,买点能放的蔬菜。
熬好粥已经是傍晚,江姝月叫醒巧儿。
巧儿看着一碗稀粥,垂下眼皮愧疚道:“对不起月儿,我浪费了你的粮食。”
“怎么会是浪费粮食?”她把烧饼扯成两块,一块递给巧儿,“再说了,女子不帮助女子,谁还愿意帮助我们呢?”
大概是太饿,巧儿几口就吃完了饼和粥,又蒙头睡觉,到夜里都没醒来。
江姝月从破旧的柜子里拿出半新被子,准备在地上睡一夜,明天再讨论其他事。
半夜她觉得口渴,起身去拿桌子上的凉水,才发现桌子上放着一文钱,床上竟没有巧儿的身影!
糟糕!她不会又回孙家了吧?
江姝月冷静下来,分析今天白天和巧儿的对话,她不可能再回孙家,只会寻死!
她忙穿上衣服跑出门。
离落北村最近的山需要走一个时辰,天黑路不好走不适合跳崖,巧儿若是想寻死,一定会去村边的黑河!
江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