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想当初在军营里,可是没人能喝过我。”越葭一脸骄傲道。
见秦止不信,她径直向前走去,企图走出一条直线。
秦止就那么看着,看着她越走越歪。就在她快要撞到树上时,伸手垫在她的额头上。
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他不禁吐槽道:“都快撞到树上了,还说没醉?”
“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呀,只是……只是不会走路而已。”越葭咕哝道,尽管底气不足,但她仍旧说出了十分的气势。
“是,你没醉,只是不会走路而已。”秦止一脸乐不可支,顺着她的话说道。
越葭知道他不信,却没再解释,继续向前走去。
看着她一步步地试探,秦止觉得有些好笑,“你这样走,恐怕天亮前都走不回去。”
“那怎么办?”越葭回头望他,有些茫然,眼睛亮晶晶的。
秦止低头轻笑了一声,突然朝她伸手, “来,我背你回去。”
越葭看着那双手,突然想起了王初。即便这会儿脑子有些不好使,但她还是摇头道:“我有腿,能走路。”
“只是送你回去而已。”秦止有些不解道。
越葭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说道:“快到了。”
见她不乐意,秦止也不好强求,他跟在越葭身后,时刻关注着,生怕她再撞到树上。
“我真的没醉,你怎么就不相信呢?”越葭一边走,一边嘟囔道,“我说真的,你别不信,这些事情我明天肯定都会记得的。”
“那你刚才也是故意的了。”秦止忽然问道。
“我……”越葭叹了口气 说道,“你还是当我喝醉了吧。”
“你以前喝醉也记得吗?”
“当然记得呀,所以我才觉得什么一醉解千愁都是骗人的,全都是假的。”
“那你记不记得……”秦止话没说完,便突然没了声音。
“记得什么?”越葭有些疑惑道
“你想解什么愁?”秦止换了一个问题,重新问道。
“什么愁都行,随便哪一件都行。”只要能解。
越葭有些困了,她忍不住地打了个哈欠。
“困了吗?”
“有点儿。”
……
越葭忽然惊醒,转身一个翻滚,不慎摔到了地上。
她靠到了床榻边,揉着太阳穴,喘了会儿气。
她刚刚做了一个极为诡异的梦。
满是枯枝败叶的参天树上悬挂着一块随风舞动的破布,周遭布满黑暗的爪牙,唯一的光亮便是那颗灰浊的眼珠子,上面泛着奇怪又细腻的光泽。
天地间一度静谧,闻针可落,没有一丝声音。
“破布”忽然飘了过来,露出一颗断了线的脑袋,凹下去的眼眶一动不动地盯着越葭。
她紧紧地攥着越葭的手,一脸惊恐地诉说她不想死。
越葭咽了口唾沫,脸色惨白地后退了一步,手上满是挣脱不开的滑腻凉薄的触感。
‘破布’脸上的惊恐因越葭的动作一滞,她生气地仰起头,脸上满是愤怒的火焰。
她质问道:“你为什么不陪我一起死,为什么……明明该死的人是你呀,为什么……”
“破布”的语气渐渐悲戚起来,语调低沉肃然。
她飘在空中,身体轻盈,却又单薄破碎。她轻轻呢喃低语,似在控诉世间的不平,又似在讲述她的人生。
又是一瞬间,破布突然冲过来推了越葭一把,她怒吼道:“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我?”
说着说着,又突兀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们是一伙的……哈哈哈哈。”
“不是的,不是的。”越葭跌坐在地上,浑身颤抖个不停。
“是的,你们都是坏人,你也是……”“破布”异常愤怒,随风嚎叫着,“你们都是,你们都是……”
“公主魂,池中鱼,镜花水月黄粱梦。三更雨,笼中鸟,将军百死辩无能。苍天不仁,日月颠倒。三年亢阳,六月飞霜。可怜我一身清白骨,却是午夜漫漫,风雪不消……”
“破布”又哭又笑,嘴里凄凄艾艾,却莫名给人带来了一种声嘶力竭的感觉。
“天啊,何时亮哉乎……”
女声戚戚,幽魂哀哀……
粘腻的血流注成一个偌大的血泊,越葭跪在其中,满身枷锁。
明亮的满月不知何时悬挂空中,脚腕上拴着的铁球半身浸在鲜血中,一动不动。
微风吹过,血泊泛起片片涟漪,诡异却又带着莫名的美感。
……
越葭忽然自嘲一笑,她揉了揉快要爆炸的脑袋,重新爬上了床。
这次,她靠在角落里,缩成一团。
一如她第一次见到千史时,那时雷声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