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等到越葭坐下后,苏瑾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此事发生在崇训宫中,儿臣曾再三嘱咐过新城,切不可外传,否则会离间君臣,让旁人觉得只要倚仗权势就可以为所欲为。儿臣以为,新城身为犯错之人自然不会泄露。儿臣也从未往他人提起过这件事情。”四皇子顿了顿,看向皇后,目光锐利如剑,“敢问母后,您又是从何得知此事?”
皇帝紧接着转向皇后,眼神里带了几分探究的意味。
看着,倒不像怀疑,而是好奇更多一些。
皇后并不惊慌,她从容不迫地看向另一个地方,似笑非笑地颔首道:“刘宝林,这不是你昨日同吾讲的吗?不帮吾解释解释?”
太皇太后一向心软,再加上崇训宫的宫人大部分又都是她用惯的,倘若有人怀有二心,她很可能会被诱导,最后造成祖孙俩的误会。
刘宝林没想到皇后会这么快出卖自己,她瞬间变得有些慌张,颤颤巍巍回道:“妾,妾也只是听人随口一说,有些担忧罢了。”
她与皇后讲的是,此事可让一宫人在筵席上讲出,如此可以离间四皇子和郡主,进而为太子拉拢到郡主这一助力。
哪怕最后没拉拢到,郡主的心里也会有个疙瘩,未必不会偏向太子。
她记得,当时皇后明明还对她笑了笑来着。
可这一转眼,皇后不仅亲自说了出来,还说是她说的,不禁让她有些傻眼了。
七皇子有些紧张地掐了掐自己的手,他并不清楚母亲的谋划。可眼前这一幕却无时无刻不告诉他,他和母亲恐怕是难以渡过今夜了。
“什么叫听人随口一说,说话是要说清楚的。不然谁能知道,到底是刘宝林你被人误导,还是刻意探听呢?”淑妃意有所指道。
她本以为儿子在替苏瑾遮掩,现在看来,倒像是自导自演。
“妾,妾是……”刘宝林被皇帝极具压迫性性的眼神一扫,吓得连话都说不清了,“妾就是听宫人说得。”
“淑妃刚刚不是让你把话说清楚吗?到底哪里的宫人?你又是在哪里听到的?什么时间?”
皇后和淑妃虽然总爱吵架,但却是一致对外的。
“你要是实在是记不清的话,徐庆,你带着刘宝林去把宫里所以人辨别一遍。”皇帝转头吩咐道。
“是。”
“你这么忧心,总不至于连人都认不出来吧?”皇帝面无表情地又补充了一句。
皇帝身后高个子的寺人动了起来,他走到刘宝林身边,开口道:“刘宝林,请吧。”
刘宝林看着近在咫尺的手,一把推开,慌不择言道:“是,是崇训宫的宫人。”
徐庆没多想,一下子就被她突然爆发的力气推到在地。他愣了一会儿,才回头看向皇帝。
皇帝没看他,他便识趣地退到了一边。
“这就奇怪了,崇训宫的位置离刘宝林那里可是十万八千里。正常来讲,两宫的人连碰都不会碰到,这崇训宫的宫人何必冒着掉脑袋的风险,特意到刘宝林那里提上一嘴呢?”四皇子有些疑惑道,黑漆漆的眸子带着几分瘆人的戾气。
“不是,不是这样的,或许有第三个人呢?万一,万一是郡主是被自己人出卖了?”刘宝林张皇失措地摆摆手,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我有一事不懂,还请宝林解释解释。为何这出卖的人不大肆宣扬,反而是只告诉你个小小宝林呢?”苏瑾忽而开口道。
“这,这,妾也不知道呀。”刘宝林泪眼朦胧地辩解道。
“那你总该记得是什么时候听闻的这件事吧?”苏瑾又说道。
“是几日前,妾实在是记性不好,记不太清了。”刘宝林犹豫了一会儿,回道。
“刘宝林当真是记不清楚吗?”四皇子唇角泛起一点诡异的笑意。
刘宝林心里有些发慌,手紧紧地掐着衣角,然后硬着头皮艰难地点了点头。
“回禀陛下,殿里的确有第三人,而这人是崇王幺子,秦止。”越葭起身道。
“对对对,可能就是这人误导我,而且他曾在皇宫里住过三年,必定对皇宫十分清楚。再加上崇王府势大……”刘宝林顿觉柳暗花明,一脸欣喜道。
越葭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就又坐了回去。
“刘宝林,你可能不太清楚,皇叔前几日刚向父皇上书,说是想要入秦家的祠堂。”四皇子怜悯地看她一眼。
越葭缓了口气,虽说陛下现在的确是有些忌惮崇王府,可明面上,两人依旧是兄友弟贤。
再加上崇王府也算是陛下放任才得了如今的势力,自然是很忌讳别人提起这件事儿。
“妾,妾……”刘宝林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此刻,她心如死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父皇,游园会是有太祖母提议。可据儿臣所知,太祖母是听宫人交谈,才有了这个想法。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