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险为夷
墨染坐在许文舟的营帐内,身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他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舆图,西南是块宝地,西南涧贯穿其中,站浪、旁望两山相望,依山傍水,百姓安居。
若是没有南长城,西南的地势,对大周十分不利。
文殊彬的人善水,大周士兵多不会水,越不过这条浩浩荡荡的江河,便只有在此等死的份儿。就算是李珉给了他们诸多军饷可以买船,也抵御不住西南的进攻。
而南长城,就是他们与西南抗衡的铁盾,是守护百姓的最后一道防线。
营帐外响起一个声音,“末将周子良,求见将军。”
墨染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位少年将士的模样,凤眼剑眉,身手不凡,周子良,许文舟的一把利刃,也只不过是他的一把刀。
墨染放下舆图,“进来。”
一位身穿铠甲的少年大步走了进来,眼中对许文舟颇多不满,却又被他自己生生压制下去。
“将军,大敌在前,若将军要在春日宴前返京,末将恳请留下,镇守西南。”
墨染双眸打量着单腿跪地的周子良,周家,习武世家,世代忠良,一心报国,却因时尚夺军权,而被灭满门。
这周子良便是周家幸存下来的分支,现如今他这一辈,敢将周字拿出来说的,也只有他自己了,毕竟当初时尚灭周家的借口,是勾结外敌。
若是此话落在许文舟耳中,定会治他一个大逆不道、勾结外敌的罪名,但现在坐在他眼前的,是换了芯儿的墨染,若他们在春日宴之前,没有给西南一重击,待大周士兵回京之际,西南大举进攻,后果不堪设想。
“好。”
周子良吼道:“你这个…你答应了?”
墨染点点头,“但我有三个要求,若是一月内我军重伤西南,你便与我一同返京。”
周子良想了想,点点头,“好。”
墨染继续道:“若到时你留下,不得让西南伤我大周百姓一丝一毫。”
周子良拍了拍胸脯,道:“当然!”
墨染看了看周子良,虽做事鲁莽了些,但能在许文舟手下做到现在这番成就,足矣说明周子良带兵的天赋。
墨染继续道:“最后一件,我要独自渡江,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这几日由你带兵。五日,若是我未能回来,你就接替我的位置。”
周子良大吃一惊,心中寻思道:‘渡江?许文舟疯了!且不说他不会水,就这张脸,整个西南,上到七十老叟,下到三五孩童,有谁不认识他许文舟。孤身渡江,不是自寻死路吗?’
周子良没说话,一脸表情频频变化,墨染催促道:“你可答应?”
一句话将周子良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末将定不负将军所托。”转身走出营帐,口中喃喃道:“自不量力。”
墨染抬手摸了摸心脏下方的伤口,伤口上的血还在微微往外渗出,此时前往西南,绝不是一个好时机,但若想赶在春日宴返京,他也只能去冒这个险了。
萧靳朝萧恒招手,“恒儿,你来。”
萧恒不舍地看了看白古月,“白姑娘,萧某晚些再来。”说完指了指案桌上的白云糕:“我家厨子做糕点一绝,白姑娘定要好好品尝。”
白古月点点头,笑道:“萧公子请便。”
萧靳拉着萧恒走到一处无人的小道儿上,萧恒不耐烦道:“爹,到底怎么了?”
萧靳低声道:“恒儿,你可喜欢李霁?”
萧恒点点头,“她是我妹妹啊,自然喜欢。”
萧靳恨铁不成钢道:“爹说的不是这种喜欢,是男女之间……”
萧恒气急败坏地打断萧靳:“爹你在说什么?霁儿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我妹妹。”
萧靳气的拍了一下萧恒的脑袋,萧恒捂着脑袋道:“打我作甚?”
萧靳气道:“她是你表妹,若是你二人成婚,于萧家而言,是天大的好事。”
萧恒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是对萧家,还是对你?”
萧靳气的不想说话,萧恒继续道:“无论如何,于我萧恒来说,李霁都是我妹妹,我护她,爱她,均是出自一位兄长对妹妹的喜爱。此生,此爱不变。”
萧恒转身转到一半,就被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黑衣人敲晕,萧靳朝黑衣人摆摆手,“抬走。”
黑衣人一扯萧恒的胳膊,许是用力了些,只听见萧恒的胳膊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萧靳微怒:“轻点!”黑衣人颔首,直接将萧恒抗在肩上,几步便消失了踪迹。
萧靳喃喃道:“爹也不想啊,但事情摆在这儿,曹颖茹本就是退而求其次,若是得到李霁,便是得到了太后的支持,到时我萧家,才能成为大周第一世家。家族上百口,可都依仗你了。”
黑衣人看见守在门外的管家,朝管家点了点头,管家将门打开,黑衣人抗着萧恒走了进去,将他轻轻放在李霁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