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老者
灿禾一进来,看见紧紧握着季瑶左手的许文昌,嘴角一抽,忙吆喝着上前道:“诶,我来看看,这是怎么了?”
一边说着,一边把季瑶的手从许文昌手中抢了回来,两指搭载季瑶的手腕上,仅仅是探了一下,就对站在一旁的许文昌道:“燃香!”
许文昌看了看春梅,春梅领意,下去点燃了香炉里的熏香,灿禾对金粒道:“银针。”
金粒手脚麻利地打开药箱,药箱不大,里面的东西倒是不少,塞得满满当当的。
一个插有银针的牛皮卷被金粒掏出来,打开后平铺在灿禾手边的床沿上,方便使用。
灿禾下针又稳又准,不一会儿,插下第三十七针后,季瑶眉头皱了皱。
灿禾长舒一口气,轻声道:“一会儿呀,我再扎完下一针,郡…..俊俏姑娘就该醒来,她这是梦魇,应该是看到了什么让她挂怀的东西,才会引发如此严重的梦魇。你们最好想想,她今日可有什么异常?”
许文昌一下就想到了那朵荷花,春梅也想到了,直接说出口,“今日夫人见我将荷花扔掉,就很生气。”
灿禾一愣,荷花,内心口吐芬芳,这能不梦魇吗?你们西南还真是风和日丽,四季如春,都入秋了,荷花还不谢呢?
灿禾调整了一下心情,“兴许就是荷花,你们将那花藏好,以防万一,以后千万别让她再见到荷花了。”
春梅领命,走到外屋,抄起荷花就跑远了。
灿禾又拿起一根银针,稳稳插下,季瑶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一双杏眼缓缓睁开,逐渐看清眼前之人,很陌生,但面容和蔼,让人觉得很亲切。
看到季瑶眼中的陌生和试探,灿禾的心都揪起来了,看来密信中所言非虚,季瑶是真的失忆了。
“看这姑娘,脑子似乎是受过伤,可是失忆了?”
季瑶点点头,“的确,半月之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
灿禾一边将她身上的银针拔下来,一边道:“我可以试试,或许能帮姑娘记起什么?”
许文昌没说什么,季瑶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先生当真可解这病患?”
灿禾笑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心想,郡主啊,你这医术都是老奴教的,老奴的手艺,您还不放心吗?只要人不死,保准活蹦乱跳、无病无忧。
“不试试怎么知道?”
季瑶也朝灿禾笑了笑,坐起身,自己将胳膊上剩下的七八根银针拔了下来,道:“还未请教先生大名,日后若有机会,姜白定会报答先生的恩情。”
灿禾接过她递过来的银针,问道:“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郡主呀,这明显就不是你的名字,你叫季瑶呀,是西都郡主,身份尊贵,无人能及,聪明才智,天下无双,武功了得,世人敬仰。
这,姜白,还姜黑呢,是什么鬼?
季瑶回道:“是二郎,他记得我。”说着看了看许文昌。
自己失去记忆,许文昌和灿禾两人,她都不相信,但自己现在已经是什么都没有了,若是灿禾真能医治好自己,帮她找回记忆,自然皆大欢喜,如若不能,她也会想其他办法找到自己身份的。
灿禾恨不得拿银针扎死许文昌,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是吗?”
季瑶眼神一飘,端起旁边托盘里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灿禾见了,忍俊不禁,即使记忆不在,每次说谎都忍不住喝水的小动作却没有改。
知道季瑶并没有相信许文昌,灿禾还是长舒了一口气,但这也同样意味着,季瑶并不会相信他,当下之急,还是要先帮季瑶想起以前的事。
“先生还没告诉我您的名字。”
灿禾收回想杀人的心神,回道:“我叫…..金禾。”当着诡诈人精的许文昌,他可不敢说出自己的全名。
“是‘岁岁金河复玉关’的金河吗?”季瑶问道。
“不是,是禾田的禾。”
季瑶兴致来了,与他交谈道:“我喜欢这个字。”
灿禾一脸欣喜道:“是吗?”
季瑶点点头,“道合,国之根本,稻禾,民之根本。想必给先生取名之人,定心怀天下,心系苍生之命途。”
灿禾笑笑,“哪有姑娘说的那么好,过来小粒。姑娘,这是我小孙子,金粒。他呀,年纪还小,认生,话少,但姑娘有什么吩咐,只管跟他讲。”
季瑶看了看金粒,道:“看着上去也就十一二岁吧。”
灿禾回道:“十一岁,啥也不会,只会熬药,哦,还会些针灸,但一看到什么伤呀,血呀的,就往后躲。诶你还不好意思了,往后躲什么?”金粒被说的尴尬,往后退了两步。
季瑶忍俊不禁,“会针灸,很了不起呀,我就不会。”
灿禾随口回道:“你会呀。”话比脑子快,之后又补了一句,解释道:“刚刚看姑娘拔针的手法,应该是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