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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来吃。”

小竺朝外面看了几眼，确实看到了一家卖干果的。她有些不放心地看向穆纭，“小姐，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吧？”

她之前就被穆纭支开过一次，那次穆纭好巧不巧就受了伤。从此小竺就不敢离她太远，不仅怕穆老爷责怪，还担心穆纭出什么事。

“怎么会？”穆纭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我就在这坐着，你出去了也能看得到我。我还能在你眼皮底下不见不成？”

小竺一想也是，马上就站了起来，“那小姐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很快就回来了。”

说完，她就小跑着出去了。

穆纭见她走了，撑起头，继续打量起店里的人。她这次本就是打算带着小竺一起走的，自然不会抛下她。

刚才店里又走进来几桌人，她得赶紧看看张先生过来了没。

她的目光转向窗边的那几桌人。一堆书生模样的人聚在一起，说着什么。从气质上来看，确实是有张先生的几分文质彬彬，但终究都不是他。

穆纭落寞地收回目光，而小二这时也恰好给她端来了茶水。

清淡的黄绿色的茶水落入杯中，穆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里的茶自然是比不上穆府里的那些珍品，但是却别有一番滋味。难怪来这里喝茶的人这么多。

要不再买点点心试试？她犹豫着，小竺就拿着买好的干果回来了。

“你怎么了？”穆纭见小竺出去了一圈，神情却变得有些不对了。看上去明显要比刚出来的时候更紧张了，就像是碰上了什么事？

小竺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紧张，挤出一个笑，顾左右而言他，“小姐，你要不吃点干果？”

穆纭有些怀疑地看她一眼，接过她递过来的蜜桃干。就在两人交手的一茬，穆纭感觉自己手里被塞进来了什么东西。

只消一瞬，她就从手感上知道了那是什么——是一张纸条。

这张纸条是谁递来的，不言而喻。

原本的失望和落寞顿时就一扫而空，穆纭压下几乎要跳出心脏的喜悦，把蜜桃干塞在口里咬了一口。原本有些微酸的果干，此刻在她的口中竟是一点酸味都尝不出来了。

“这果干太甜了，你自己留着吃吧。”穆纭微微皱了下眉，她向来不太喜欢吃太甜的东西。

小竺懂事地把剩下的果干重新包好了收起来。

为了不让旁边的人过多注意，穆纭镇定地把茶水喝完一半之后，又偷偷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才带着小竺离开了茶水铺子。

刚踏出门，她就忍不住加快了脚步，朝着纸条上写的地点快步走去。

小竺小跑着跟在她身后，神色中带着紧张和不安，还有几分察觉不出来的歉意。她抬了下手，似乎想要拉住穆纭，但还是又收了回来。

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为了小姐好。小竺又给自己做了几遍心理建设之后，才继续跟在穆纭身后快步走着。

那张纸条不大，上面只写了四个字：茂林修竹。

虽没有明确的地名，但是穆纭瞬间就知道了张先生所说的地点。

这四个字最有名的出处是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张先生曾同她讲过这段话的意思，还说他也曾向往着去到这样的地方。

关于张先生的愿望，穆纭自然都一一记在心里。

茂城虽以商业最为繁盛，但却也恰好有一个被称作“小兰亭”的地方。那地方被人修了一座六角亭，供过路的人歇脚之用。但因着地方有些偏，去到那里的人并不多。

这样一个完全符合纸条上所写的位置，穆纭觉得，张先生一定会在那里等她。

她将手里的纸条又握紧了几分，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等走出繁华的街道，路上碰到的人越来越少，穆纭不再掩饰地小跑起来。

两人很快就到了六角亭的位置。还没进到亭中，她就又是焦急又是期待地张望着。脑中已经开始幻想着见到张先生时的喜悦情形。

穆纭看到亭中站立着一个人影，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摆和发丝，缓和了一下有些快的心跳，露一个半含羞涩的微笑，缓缓开口：“张......”

还没等她喊完名字，那人就转过身，穆纭随即睁大了眼，惊呼出声：“爹！？你怎么会在这？”

在这里的不应该是张先生吗？为什么会变成她爹？

穆故眉头紧皱，带着几分威严和怒气看着她：“我为何不能在这？”

“我不是告诉过你，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府吗？还是说，你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教书先生，就可以违抗我的命令！？”

满心的喜悦和期待瞬间破灭，随即涌上来的是恐惧和不安。穆纭抓住小竺的胳膊，借助她力道才能勉强站稳，无力辩解道：“不是的......”

“不是什么？”穆故直直望向她的双眼，带着穿透性的目光让穆纭急忙低下头，不敢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