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赌
装好上下伞架了。
不一会儿,她张合着伞架嘚瑟道:“我赢了!”
“我看看。”李有为暂停相声节目给她做质检,瞧瞧这小徒弟是不是急于求成。
“马马虎虎。”他可不想连吃三次糖醋排骨,故意拆台,“你师哥压根没想赢你。”
铁真真才不管:“反正我就是赢了,明晚开始就吃糖醋排骨。”
李有为让谢端若给个说法,只见他继续不紧不慢地穿线,颔首道:“愿赌服输。”
之后就是做伞面工作,既然来了江阳,铁真真和谢端若自然是要学石板印刷的,可若是用在他们的毕业作品上肯定来不及,李有为便决定让他们用手绘伞面做毕设,趁着晾伞的功夫再另学石板印刷。
午后出了场大太阳,这会儿地板半干半湿,李有为去做饭,谢端若收拾工房,铁真真索性去院子里溜达。
天气好的时候,村里的孩子放学后会组队兜风,一群小孩在乡间小道上撒欢驰骋,铁真真本就不是个恬静的性子,看见别人闹腾心里也痒痒。
昨晚她在库房里发现一辆凤凰自行车,木质车把成色还很新,只是车身黑漆有些氧化泛白,李有为知道她想骑车,早上特地搬出来清洗灰尘。
这会儿车子也干了,铁真真过去扭了几下铃铛,院里叮铃响。
想起初学自行车的时候,也就三四岁大,姥爷直接把后面一对护轮拆了硬核训练她的平衡力,害她没少摔,但她也学得比别人快,骑起车来风风火火恨不得起飞一样,姥姥出于安全着想便不让她私下骑车了。
等到她上了三年级,成天跑去央求姥姥给她买一辆大童自行车,姥姥拗不过便应允了。没几天她的兴头全然过去,那辆自行车也就束之高阁,倒是被姥姥作为纪念品一直保存着。
铁真真把自行车推到院儿里溜达了几圈,不知道是不是这辆车安置太久了车链没油,在鹅卵石小道上极其难走。
她奋力蹬了几下踏脚,忽然一脚蹬空重心不稳,车身随着惯性倾斜,她下意识用脚撑住,低头一看才发现是掉链子了。
谢端若走出工房便瞧见铁真真蹲在自行车旁窝成小小一团,想起之前她被网友戏称的北极兔梗。
“怎么蹲在这儿?”他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铁真真看到谢端若先是一愣,随后耷拉着眼尾沮丧地仰视他,瓮声瓮气地说:“车掉链子了……”
谢端若也在她身旁单膝蹲下打量:“小问题。”
意思是他能解决,铁真真连忙起身给他让位置。
只见他手指直接勾起车链搭在齿轮上调位置,随手转了转脚踏板,便把车链顺好了。
谢端若起身又瞧了一眼,“车链松了,你想骑也骑不了多久,待会儿我找个螺丝刀帮你把轱辘往后移点儿就好。”
铁真真向他道谢,摆了摆手说:“不着急,我就是这两天看到小朋友们组队骑车,心血来潮也想过个瘾骑一会儿。”
见谢端若的手指沾上了不少凝固的机油,一般的清洁剂很难洗干净,她也没兴致骑车了,索性把单车挪回廊下。
铁真真指了指谢端若的手,“你等会儿,我拿点卸妆湿巾给你擦一擦。”
她一溜烟跑回后院,金桃给她准备的化妆品是一件儿也没用上,没想到竟会有给谢端若用上的一天。
等她回院子的时候,便看见谢端若在廊下帮她修自行车,旁边放着几个扳手,沾到的机油也更多了。
幸好她拿了整包卸妆湿巾出来。
“喏。”铁真真抽出几张湿巾让他擦手,又亲自为他打开水龙头。
谢端若难得瞧她这忙前忙后的模样,失笑道:“谢谢啊。”
“不客气!车链是修好了吗?”
“都好了,可以去和小朋友们一起过个瘾了。”
要不是快到饭点了,铁真真还真想出去。
“改天吧,赶紧回去吃饭。”她也继承了李有为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师父~饭好了吗?我饿啦!”
“好了好了!”
谢端若走在她身后,望着她圆润的后脑勺,忽然垂首掩着宠溺低低地笑了声。
桃花的馥郁被雨水冲淡了些许,铁真真抬头瞥见檐牙上有彩虹,兴冲冲地回头叫唤:“谢端若!师父!快看彩虹!”
男人对此没什么好奇心,谢端若本就在注意她的动向,铁真真既然出了声儿,他便照做。
铁真真就站在一地落英里淡淡笑着,灵动极了,谢端若不动声色站在她身侧,只觉得内心清宁,连空气都是甜的。
“这有什么稀奇的,咋咋呼呼。”
李有为嘴上嫌弃,却还是从厨房里跟着出来,抬眼就看到俩孩子肩并肩一同仰视天虹。
说不清的般配,他下意识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咔嚓——
“师父!”知道他们被李有为取了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