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哪里的话。”
萧令辞盯着苏文惜,问了一句:
“不知苏大人刚刚在想何事,竟如此出神。”
苏文惜本来想随口扯个幌子,只是在看着萧郁均那伤口时,却突然觉得她可以借此机会,试探一番。
于是她强忍着内心的不适,换了神色,露出一副不太好意思的表情,看着萧郁均,语气有些关心的问:
“璘王大人,我刚刚看到你的虎口处有道伤口,有些触目惊心,不知是如何伤到的?”
不明所以的人自然会认为苏文惜是担心萧郁均而出神的,譬如唐青,还以为她是想施展柔情来攀高枝,而萧令辞闻言则凤眸一深,同样的望了过去,关心的询问:
“哎呀,若不是苏大人所说,我还真是没看到璘王你竟然受伤了,难为你如此关心我,我却如此大意。”
而萧郁均看着苏文惜那关切且有些情不自禁的面容时,目光一顿,心底生出几分痒意,他在前不久还以为苏文惜的冷淡是欲擒故纵,如今这般难道是装不下去了?其实她还是恋慕着自己?
想到这里,萧令辞胸腔里有些顿挫的憋闷感,像是被风吹皱的湖面,如果真是这样,那苏文惜如今这般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又何尝不是一种明晃晃的指责。
但苏文惜真的只是想要借着这个幌子,达到一种试探却不打草惊蛇的目的,她现在的封心锁爱,那可是苍天可鉴的,只不过她也没想到萧郁均自己就脑补出了一场悲情剧,久久没等到答复的她还以为是被萧郁均识破了什么,正忐忑不安时,萧郁均终于回答了:
“实不相瞒,怪我自己粗心大意,昨夜到织造署后,我对丝绸的织造产生了兴趣,便央求唐尚服让我体验一番,结果因为对机杼的无知,导致我的手不小心受伤了。”
话落,唐青也应和着:“是啊,这事也怪我,万幸璘王大人没有怪罪,不然我现在就站不到这里了,哈哈哈。”
“原来如此,”得到回答的苏文惜还是觉得有些不敢信服,但就连唐青都这般作证了,她也只得压下心头的疑云,顺着往下不咸不淡的关心了句:
“璘王大人下次可切莫小心才是。”
“苏尚书说的是,”萧郁均笑着说。
就在唐青迎着萧令辞和苏文惜他们打算回织造署时,又是一阵马蹄声响起,几人只得打住了步子,待那马儿驾到了阶梯下面后,两个熟悉的身影纷纷翻身下马走了过来。
苏文惜定睛一看,正是两位知军,邢承恩和关承泽,其中看上去比较老练圆滑的关承泽率先一步抱拳行礼:
“三皇子,璘王,以及女尚书各位大人安。”
之后才是邢承恩紧随其后的问好,随着他这一抱拳,苏文惜再一次看到,一个熟悉的伤口,就赫然出现在邢承恩的虎口处。
这时苏文惜联想到那支羽箭上的药香,再看着眼前邢承恩手上的伤口,几乎是有个答案在呼之欲出,可她没有证据,况且邢承恩比萧郁均难试探,于是只得压下疑云,静观其变。
而邢承恩自己心里也很无语,他本来并没有来这里的意思,只是刚从外山园回来,就恰好撞上了关承泽,关承泽一看见他,立马亲切热情的拉着他,要他陪同着一起去向织造署问安。
邢承恩本想拒绝,毕竟昨晚上几人都已经在花萼馆里尽兴了,为何今日又得寒暄,但关承泽说昨夜萧令辞和苏文惜回程途中遇到了游盗,一夜未归,邢承恩心下大惊,这才跟着关承泽一道来了。
苏文惜能看见的,萧令辞也看见了,至于萧郁均更是眸底泛上惊讶,看了关承泽一眼,在关承泽脸上发现一抹老道的笑后,他也不禁心领神会想要发笑,这叫什么,瞌睡了都有送枕头的,如今这潭浑水真是越来越浑了。
苏文惜不方便问的,萧令辞很方便,于是他在邢承恩要放下手的一瞬间,连忙挽住了他的手,端详着虎口处的伤,关切的询问:
“邢知军,你这伤是从何而来?”
邢承恩有些不适应的收回了手,面色不改的说道:“回殿下,昨夜夫人发病,我给她从盒子里拿药时,应动作着急,就被划到了,这等小伤,实在不劳挂齿。”
苏文惜和萧令辞二人均是瞧着他的面容有些仔细的打量着,但是确实没发现什么疑似心虚的漏洞,萧令辞暗暗压下疑虑,轻轻将这事翻了个篇:
“原来如此,多谢二位知军这般关怀,我和苏大人都没有什么大碍,只是……”
关承泽问:“只是什么?”
“唉,”萧令辞叹了口气,这才道:
“只是可惜的是,昨夜那批刺杀的游盗,竟然溜了一个活口,真是可恨。”
关承泽双眼一眯,问道:“哦?那那些刺客如今?”
“已经被衙门处理了,看样子只是游盗。”
“这些游盗真是猖獗,万幸殿下无事,殿下您放心,日后我们江宁府,一定在军事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