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收拾。以草纸引火，先前有笔迹的草纸全部撕碎后扔进盆中，在火焰舔舐下缓慢燃烧。

沾了雨水的皂靴印清晰可见，很是罪过地带着扶风宫才有的杏花瓣。花瓣要费力地一片片捡拾，再一并抛入火中。绣棠不想浪费宫里仅剩的布料，索性穿上沾满湿润泥土的绣鞋，将凝雪苑上上下下走了一遍，将宽大的鞋印彻底覆盖。

做完这些事情，绣棠上下打量着简陋的殿室，盛满证据的盆中火焰摇曳，再象征性在门板洒上一把灰尘。

今夜无人来访，她只是在寒冷的春夜里，忍不住想要取暖而已。

巨大的撞门声响如期而至，绣棠把手放在火焰上方，估计凝雪苑多灾多难的大门这回要彻底裂开。

控制早已是她刻入骨髓的本能，在撞门声出现时身体纹丝不动坐在原地，诧异低头看向莫名震动的椅子，再是地面上飞舞的灰尘。

绣棠不合时宜想起：淑妃手下人真多，她平日发工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