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千金
尽弃了。
简单在伤口上动脉处用衣裳撕下来的布条缠紧,她该找个地方躲起来。
“
太子殿下一句话,这下好了,咱们都不用睡觉了。”
街上巡卫瞅见一批又一批的人往街道上跑,即便足够低调,仍旧把整个街照得灯火通明。
“怎么回事?”
其中一队领头的拍拍巡卫的肩膀:“兄弟,今晚有得忙了,你瞅见一个受伤的黑衣男人没有?”
“没看见,过了子夜,街上哪还有什么人?”
“啧啧,这个‘玉面郎君’怕是避着你的视线跑的,难搞喽。”
后边跟着的另一队伍的人却不以为意。
“切,他再厉害能怎么样?带着伤还能跑到哪去?三更半夜的,咱们把前城的暗道都给他翻个底朝天,他还能跟个泥鳅似的钻地下跑了不成?”
几队人插科打诨着四散开,围堵一个人能有多难?
此时此刻,周向东一脸吃惊地打开了家门:“您?您受伤了?快进来。”
南湘子只沉声“嗯”了一声,闪身进了周家的小院子。
“您先进屋,您是不是来要那只鸟哥儿的?我一直仔细养着,前天翅膀就养好了,但是不知道咋的?它也不走,估计是在等您来。”
“咕咕……!”
鸟的叫声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南湘子一进屋,清楚地听出屋里那只明显吃肥了的鸟发出一声惊惧的叫声。
“你养的太好了,这鸟就该让它多飞一飞,吃的这么肥,它还能干什么?”
周向东憨笑一声挠挠头,“家里有粮,这都是改给它吃的。”
屋里头的人发出一声询问:“向东?谁来了?”
南湘子看向房门伸手欲推,周向东连忙上前阻拦。
“您别进去,我爹染了疫病,怕给您传上。”,随后才顾得上跟屋里头的人解释:“爹,这时上回救咱命的活神仙。”
她没有心思多说别的,并没有强闯。
“老先生是什么症状?”
周向东愣了片刻,虽是心中存疑,但还是照实说,症状和她前些日子差不多。
原来鼠疫是这里的症状,南湘子心下了然,又接着问他:“你可知附近还有什么人有这种症状的?”
周向东苦笑一声,摆摆手。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毕竟这病真得上了,谁敢说出去?治又不好治,若被人发现了,指不定会叫人活活给病着的人烧死。”
“哎呀,怎么就染上这病了。”
她看着面前着这说着说着便留下热泪来的男人,将包裹打开,拿出一份事先写好的药方出来:“识字不识?”
周向东老老实实回答:“认得一些。”
“照着这个抄一份,附近若知道有类似症状的也可照着这方子抓药配,但是配药不必按上边的剂量来,问问药馆的人。”
“这样这法子不就被药馆的人偷了去?我是不是得瞒着不叫他们晓得这是作什么的药?”
药方这种东西,随便不可能就这么拿给别人你看的,要不怎么药馆里头的人个个字写得像鬼画符,生怕被别的人认出来了?”
“不用,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这方子,没人问便只拿药,倘如问起来,除了老先生染上病这件事,其余的症状照实了说。”
周向东还想再问,门外边听见一道道脚步声,以及低声的抱怨。
“他们那边有消息了吗?找到人没有?”
“没消息。”
“奇了怪了,这人还藏到哪里去?难不成有人半夜三更会放一个身上有伤的可疑人士进家门?”
那群人可能是找累了,就站在门外大肆议论。
周向东脸上有汗,擦了又擦,意识到了什么。
她并不隐瞒,望向他,仍旧压着嗓子:“是找我的,倘若真推门进来找,我自己出去,多谢你方才放我进来。”
周向东连忙摆手,连呼吸声都刻意放轻,回望一眼那门口的方向。
“您身上还有伤呐,叫他们捉去哪成呢?官府未必都是好人,我只晓得您三番五次帮着我家,哪有恩将仇报的理由?您只当这是自己的地方,愿意待多久都成。”
他说完又接着解释:“您放心,他们不能晚上进来的,没有官府具体文书,统统不成。”
她惊异看向周向东,这让他有些得意:“你看不出来吧?我从前也在官府当过差事,后来因为我爹的事没有告假,叫撵出来了,不过也还好,咱靠着气力在码头上搬些东西做活。”
南湘子没有接话,她小腿上的箭伤隐隐作痛,这会连坐着都已经算是不易。
缓过劲儿来,她忍着疼痛,从怀里取出一个仔细包起来的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