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她
,神佛之事最无道理可言,不可轻信。与其去信这毫无根据的签,倒不如想想自己轻松顺利解决完棘手的婚事,是为老天天意如此。这样说服自己,李承煦的心情又变得明朗起来。
回到府中,李承煦拿毛巾沾水擦去脸上涂的黑粉,扯掉胡须,又细细漱了口,吐掉粘在牙齿表面的黄粉。
清洗完毕,鞋子一脱,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终于不再掩饰自己内心的喜悦,眼神满是笑意。
“宋知,此事你办得极好。”
宋知得了夸赞,一时也自满起来,“那是,小公爷吩咐我走慢些,将那些人拦在身后,我万不敢让他们上前扰了您和那郡主的谈话。”
其实哪里是宋知起作用,是顺惜想靠近观察李承煦,又不想惊动其他人,便吩咐他们远远地跟在后头。
“此事既然圆满解决,是该奖励奖励。”李承煦撑着手,一副沉思的样子。
宋知听到“奖励”这样敏感的字眼,忙精神了起来,凝神侧耳去听他得到的奖励是什么。
“那便奖励我明天去游山玩水罢。”
宋知震惊,委屈道:“少爷不是要奖励我吗?”
李承煦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谁说要奖励你了,你又没做什么,此事是我办得极好,我功劳最大。不过嘛……念在你今日也算有功,明天我和姑姑去游玩,你便跟着去游山赏水吧。”
宋知囧,才发现原来少爷刚刚夸得根本不是他,而是自己!
李承煦本着烈女怕缠郎的态度,又去温言的院子想厚着脸皮央她明日一起去兴华寺一趟,山中的梨花在这个季节开得正美,她又最喜梨花,他想和她一起去赏。
更何况,自己和那个啥郡主都一起去了,却没能和心爱的女子一起去,这是何道理。
到了温言的院子,温榆却告诉他,温言不在。
“那我去衙门找她。”
温榆拦住了他,撇了撇嘴:“她和友人一起去茗香楼了。”
李承煦睨他,“男的女的?你为何没有一起跟去?”
温榆翻了一个白眼,“男的。”
一股别扭的感觉涌上心头,李承煦二话不说就拔腿往外走。
到了茗香楼,眼前的画面让他顿时火冒三丈。
只见温言对面坐着一个文弱书生,两人半夜三更的,在茶楼里有说有笑,那书生见温言嘴边留有残余的糕点屑,竟还亲昵地用手帕帮她擦走。
等等,这书生怎么这么面熟?
不就是那个拉粪的吗!
李承煦有种被偷家的感觉。
过去的十八年生活,让他的人生从来没有忍让二字,更别说他现在认为是遇到情敌的时候。
于是,李承煦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站定在温言面前,直直地指着慕瑾之问道:“他是谁?”
一种抓奸的感觉扑面而来,周围喝茶的茶客纷纷用玩味的眼神朝他们这桌看来。
温言怔了怔,不知他是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半响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拉他的手,想要他坐下。
“这是我的朋友,慕瑾之。”
然而李承煦却一把甩开温言,毫不退让,“只是朋友吗?朋友之间会拿手帕……”
“住嘴”。温言站了起来,神情严厉,“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这桌的吵架自然在茶楼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有些看客已经开始脑补,与同伴窃窃私语起来。
到底存了几分理智,李承煦知道现在如果继续在茶楼争吵的话,事关女子闺名,不到明天,整个锦京的谣言会飞满天。
他紧抿着唇,就站在那里,眼睛猩红地看着温言,什么都不说,又不肯轻易善罢甘休。
李承煦现在只觉得委屈极了,自己在兴华寺奔波了一天,只为扫清他和她之间的障碍,然而她却独自在和其他男子喝茶聊天,谈情说爱的。
温言心里哀叹了一声,和慕瑾之说了声抱歉之后,离开了茶楼,李承煦就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
行至一处湖边,人烟稀少,偏僻寂静。温言停下脚步,抱臂转头看向后面那个冤家。
“你到底想要干嘛?”
李承煦不说话。
温言有些不耐烦,“好,不说是吧,那就别说了”,转身就要继续走。
李承煦忙小跑到她前面拦住她的路,情绪酝酿到位,开始新一轮控诉:“姑姑不答应和我在一起的原因,是因为他吗?”
“不是。”
“姑姑喜欢他吗?”
“没有。”
“那你和他为何这么亲昵?”
“说实话,他突然替我擦嘴的动作也吓了我一跳。”
“那他是喜欢你吗?”
温言无奈,只觉得这人也发不讲理了,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
李承煦却不依不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