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
温柔的声音却引来李承煦哀怨的眼神,他含怨地瞪了一眼温言后,往前快走了几步,竟是要和她们撇清界限。
温言哭笑不得。
李承煦回去自闭了一晚,他只问自己一个问题:是不是非温言不可?
可无论他从哪个角度想,答案都是一样的。
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她有智慧,有胆量,有行动,她不爱财,不好色,她敢于打破天下人固执之见,敢于去做自己热爱的事情,所求不过是想靠自己顶立于天下,不靠家族,不靠男子。
她有着天下女子都没有的眼界和胸怀。
她可爱的性格,温和的声音,美丽的面容,无一不让他喜欢。
他只要一想到这样的温言以后不属于他,甚至还会和另一个男人成家生子,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承欢宠爱,他就会痛不欲生。
他终究,是沦陷了,陷进了她无意设下的陷阱。
他挣扎不得,也不想挣扎。
温言如今已经不在太学工作,萧晋辰将她调到了刑部。
温言今日并不像往常一样第一时间去刑部上值,而是准备先去一趟太子府,她要向萧晋辰汇报手中办完的差事。
还未到太子府,在路上却先被闻柏林拦了下来。
他行色匆匆,一脸急色:“谢天谢地,幸好没有错过你。”
温言忙让马夫把马车牵到一僻静处。
马车内,闻柏林掏出怀中的文章,递给温言。
“这是我誊抄下来的文章,今早我上值照常查看各地呈上来的案件,发现了这匈州鬼魅案。后来我又见朱希的心腹着急取走这案宗,这桩案子必有蹊跷。”
朱希是太子萧晋辰的心腹。
“我在刑部久等你不见人,便猜想你可能是要去太子府,我刚已瞧见朱希和他的心腹进了太子府,此案我希望你来办。”
闻柏林言简意赅,温言明白此案的重要性。她不敢耽搁,即刻便往太子府赶。
这匈州鬼魅案表面是个奇案,匈州泉涌村有一陈家父子,二人双双失踪半年,家里却闹起了鬼,据官府陈述,两月前,村民们都曾见过一个披头散发的厉鬼游走于陈家墙下。
第二天,村民发现在陈家门前的大树下,吊死了一男子,该男子是陈家的邻居吴家中,年仅17岁的幼子。
第三天,村里圈养的鸡鸭猪牛全部无病身亡,更让人觉得惊恐的是,全村村民家里的墙上都用血写着一个大大的“冤”字。
此案匈州官府无法告破,其属的河北东路官府也无法告破,只能依照程序,层层上报给刑部,由刑部来侦破此案。
温言相信,这世上并无鬼怪之说,只唯有诡诈人心罢了。这个案件表面看只是个奇案,按理说朱希并不应该插手,能引起他兴趣的,并且和太子相关的,必然是触及了他们的切身利益。
温言想到此处,脚下的步伐也跟着加快了几分。走至太子书房前,正巧碰见朱希从里面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互相朝对方行礼。
看来,此案暂且落不到她手上。
进了书房,太子面色如常,温言并没有提案子的事情,只是按照原计划,向他禀报他交代下来的差事。
“奏章本王都看过了,这些案子你完成得极漂亮,本王看你,不似普通人,倒像是包青天再世。”
萧晋辰难得的,真心夸赞一人。他现在越来越庆幸,温言是他的人。有了她,他倒省事了不少。
出了太子府,温言转向在旁等候的温榆,吩咐道:“帮我查查朱希,看看他有没有什么能抓在我们手上的致命把柄。还有,交代两个人秘密去一趟匈州。”
午膳时分,温言略显吵闹的一天还没有结束,因为那不速之客看起来像是要掀翻她的办公地。
李承煦语气很冲:“姑姑还记得御华街的那对那店家夫妇吗?就是交不起王权图明年租金的那对老夫妻。”
“也是,姑姑贵人事忙,不记得也是正常的,只是可怜了那对老夫妻,以为遇见的是恩人,却不想是豺狼。”
温言皱眉。
“今天我路过,那家店已经换店主了,现下是卖珠宝的店,我问邻家的店主,才知道那对老夫妻交不起明年的租金,被赶走了。”
“你知道他还说什么吗?”
“他说那来收租赶人却是个姑娘,之前和我一起来过。”
见温言不语,他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我还是刚刚才知道,姑姑如今也不在太学教书了,太子调了你去刑部替他当差。怎么?现下连讨租这么小的事情也要姑姑去做了吗?他萧晋辰可真是爱财。”
温言放下手中的筷子,抬眼看他,厉色道:“不会好好说话,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他将头扭过一边,深吸几口气,待心情平复了些,才再次开口:“姑姑你为什么要赶他们走?夺人饭碗和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