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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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吃紧，落枫铁骑是雍和的神兵，选拔更加严格。

我并无什么闲心去与营中的士兵打好关系，娘亲死后我愈发不喜言语，许是为此，我多受排挤。但我珍视独处的时机，把握着时间来精进武艺。

进落枫铁骑，我用了整整三年。

这三年来听人闲话之际我无数次听到楚陌苓的消息，多半都是惋惜。

直到镇北侯楚信身死后，她回来的消息传到那天。

那一瞬间我是有些惊愕在身上的。尤其是众人口中那个她，那不是我认识的她。当年建了清音坊后她每一条消息我都仔仔细细的关注，认认真真的品读，一步步的拼凑出一个完完整整的她。

我听她去郊外施粥，知晓她的善良，听她在宴席大放异彩，认识她的聪敏，听她知书达礼，听她琴工了得……曾经她的形象在我心里最为鲜活，我略一思索，便可将她的形象细细勾勒，使其跃然纸上。

可如今，对于和她有关的消息我空缺了整整三年。

我并不相信跟在楚陌辰身边的几个将领口中那个武功高强、以一当十的人会是楚陌苓。明明楚陌苓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世家贵女，她明明连刀都拿不起来。

可楚陌辰是她的亲生哥哥，认错人的几率微乎其微。楚陌辰那时还封了她为军师，旁人不服，我却是不解。

我不懂短短三年，楚陌苓经历了什么，会成为现在众人口中那个她。

直到我见到她。

那时楚陌辰作为落枫铁骑的殿帅，用了楚陌苓的计策在镇北侯楚信身死后第一次大败了大凉军队。即便如此，军中的人对她皆有不服，在围着篝火庆贺之际瞧见了她，借着醉意，吵吵着要和她比试一番。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回来后的她。

不似当年，她眉间已经没有了那些青涩和稚嫩，取而代之的是淡薄的冷意。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沉稳，话也少的多了，嘴角总挂着些若有若无的笑，眸子却冷。

她多分了我几个眼神，但并没有认出我。

听了将士们的话，她把大氅脱下随手一抛，我接过，看她同吵得最凶的那人过了几招，轻松将人撂倒，而后踩着那人的胸口，柔和的声音里夹着不容置哆的冷意，

「不服？」

老实说，她确实是变了。长了脑子，知晓怎么立威了，倒也不错。我虽好奇她经历了什么，却也觉得现在的她是好的。从前的她是无数人捧在心尖上的，见不到这肮脏的世道，现在的她，明显更适合生存。

而后我算了她的踪迹，有了与她独处的时机，和她谈了些时辰。

我隐隐发现了她的野心。而且她似乎打算用我做棋子。

为了证实这一点，我在明知那些队友会算计我的情况下狠狠堵了一把，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赌她会不会来。

所幸我赌赢了。

她来救了我，我也有了名正言顺为她效力的机会。我毫不犹豫的吞了她给的毒药，向她表明了我的忠心，隐隐约约了解了她的整个野心。

她好像恨皇家和花家，想让他们付出代价。她也恨大凉统帅风齐，我猜测似乎是因为风齐杀了镇北侯吧。

我一步步帮助她，为她出谋划策，为她训练新兵，最大限度的发挥了我的价值。在她的提拔下，我在落枫铁骑的地位也越来越高，与楚陌苓和修濡连同落枫铁骑的统帅楚陌辰一起，成了落枫铁骑的神话。

在那个杀风齐的计划里，楚陌苓和修濡刚刚进城我就开始后悔了。她救我那日我见识过她的实力，可我忍不住会担心她。大凉营中将士不少，我放心不下。

后来楚陌苓拎着风齐的人头站在城墙上大喊「大凉主帅已亡」的时候我整个心都狠狠地揪了一把。那时她满身鲜血，我分不清那是她的还是旁人的，只能在她跌下来的时候第一个冲上去接住了她。

她在我怀里晕了过去。我看她苍白的脸色，一面责怪修濡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一面懊恼自己为什么听了她的话没有和她一起进城，害她受了那么重的伤。

托她的福，落枫铁骑大败敌军。大凉城中的将士被烧粮草的那把火顺带着烧死不少，其余被俘虏的将士则是在一次偶然的火灾里全部丧命。

原本我也相信这是偶然，可我想起了楚陌苓身上的伤。

她被捅了很多刀，可是刀刀避开要害，只是看着吓人。

我心中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或许楚陌苓的伤是自己捅的吧，为了立威。而那三十万俘虏兵的死也绝不是因为看守的人不注意才起了火灾。是她做的吧，或者是她派修濡做的。

我发现自己虽为她做事，却不了解她想要什么，亦或是她做一件事的目的。

我看着昏迷不醒的她，眸中闪过深思。

我想知道她在隐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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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大战后，楚陌苓对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