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心
宋宜光有意避开有关Perseus的一切,可周末的花园餐厅、美术展的售品前、派对、餐会……一切相遇无孔不入。
而那些不堪的、可堪的回忆接踵而至。
双子塔上,他越过谈判桌递上的雪白手帕;玻尔酒庄里,赌酒时意外一致的错误答案;海边月光下,他邀请的的款款舞步,情迷时,他枯哑地喊她Bella J……
这样契合的两个人,终会在世上互相吸引。
宋宜光清楚知道这个男人无论怎样都不会变,他想抓在掌心的也不会轻易放手。而宋宜光只想咬他一口,让他日后想起自己时,伤口依旧会有鲜血淋漓的痛。
她暗中出手搅黄了Perseus好几场生意,他也反应平平,好像他根本不在乎,依旧三天两头出现在她面前,大肆献殷勤。
于是宋宜光开始查他现在的资产结构,然后联系上了加州一家律师所。
当加州新联邦法院收到一份诉讼书后,Perseus有些坐不住了。他正在资产转型的重要阶段,他的新科技能源公司却被指控严重违反该州环保法,随时面临关停的风险。那群该死的共和党议员现在都盯紧了他,恨不得从他这个民主党身上扒下一层皮来做他们下次大选时的骄傲旗帜。
几天后,宋宜光约了陈玛丽这个狗友在酒吧见面,但坐在约定地点的却是西装革履的Perseus。她转身就走。
Perseus筋骨修长的手指晃着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一圈一圈动荡,但就是逃不出这透明的桎梏:“宋小姐,就算你今天走了,我们明天依旧会再见的。”
宋宜光停住了脚,思考这句话的真实性。
五分钟后,两人皮笑肉不笑,对面饮酒。
Perseus眯眼浅笑,眼神刮过她颈侧淡淡红印:“你好像有些讨厌我。”
“是不怎么喜欢。”
“那是因为什么呢?”
她冷淡投去一眼:“因为你至今还活着。”
Perseus却笑起来:“你的眼睛很美。”
宋宜光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然后另一个神经病顶着一头金光闪闪的毛推开了酒吧大门,他一眼就看到了这一桌的僵持。蒋天养明明嫉妒得眼睛要喷火,气质却死也要拿捏一个从容不迫。
宋宜光浑身戒备,这两个瘟神凑在一起是想干嘛?她到现在都忘不掉那几周这两人争风吃醋,她公司门口像吊唁一样摆满了玫瑰,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甚至还有四面八方赶来的情侣来她公司门口拍照打卡。
金毛的手搭在她白皙的肩上,默不作声地箍住了不让她挣扎,线条朗毅的脸上堆满了关心:“怎么还喝酒?早上起来不是还在咳嗽吗?”
宋宜光微微一笑,正要开撕,旁边的Perseus又笑着按住了她的手,一副正宫掌控全局的闲适大度:“darling,你这位朋友我好像没见过啊,可以介绍一下吗?”
宋宜光:“……”
你们心知肚明。
蒋天养和Perseus在酒吧角落争风吃醋,宋宜光借口去洗手间避祸。出来的时候看见有个眼熟的人站在绿植旁与人交谈,她看了两眼后想起来这是Durante珠宝的设计师,萧宵最喜欢这个牌子了。
她试着上前搭话了没两句,那两个瘟神又出现了,一左一右架着她,活像来捉奸的大小老婆。
蒋天养漫不经心勾上宋宜光的肩膀,但又根本不敢碰到她,只敢虚虚勾着:“亲爱的,这又是你新交的朋友吗?”
宋宜光凉飕飕的眼神盯着那几根手指。
Perseus也“搂”过她的腰,似笑非笑:“darling,这是我们今晚的第四个成员吗?”
宋宜光:“……”
想杀两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而那个设计师兴趣盎然看着这一幕,无声“哇哦”了一下,显然对三人关系有了点误会。
宋宜光放弃为自己解释的机会:“我有个妹妹一直很喜欢您的设计,也是Durante的忠实粉丝。再过几天就是她生日,所以我冒昧来尝试她是否能收到一份难忘的礼物。”
那位设计师笑着点点头,对宋宜光艳光四射的皮囊极具好感:“那小姐请您留一下联系方式,我会让助理联系你。”
“好。”
宋宜光翻包要找笔。旁边的Perseus笑着掀开半边西装抽出一只钢笔:“我有。”他十分自然地拉过了那位设计师的手,然后撩起眼皮给了蒋天养一个眼神。蒋天养行云流水地从路过的侍者托盘上拿起纸巾,在设计师沾了酒杯壁水珠的掌心擦了擦:“我们家宜光的号码是吧,954——”
两位大帅哥服务极佳,又面带微笑,还会给暗示性的wink。设计师举着写了一串号码的手,走的时候都还恍惚考虑一个原则性问题。
宋宜光的表情已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