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才情敌!
港医大紧张的考试周终于过去了。萧宵极大的松了口气,现在开始,她只要精准对付蒋天生一个人就可以了。
自从那晚后,萧宵就一直刻意躲着他。起的比他早,睡的比他晚。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半夜才回来,活得跟做贼似的。对于这样的混绩点方式,萧宵实感良心不安。
自从上次换药后,他的换药频率也开始到了四天一次。她掐指一算,明天就要换药。问题不大,离尴尬还有二十四个小时。
萧宵踩了大半个钟头的滑板回到渣甸山的时候,发现蒋天生并不在。萧宵开心地奔去电话那,拨通了苏家的号码,苏娴很快就接起了电话,一听是萧宵,她很开心。萧宵说她考完试了,可以随时给阳仔补课。
苏娴也很开心地告诉她,阳仔考上了至德。作为庆祝,他们家要去欧洲玩几个星期。苏娴还问她喜欢包包还是项链还是衣服还是香水,或者全都喜欢。萧宵叹了口气,希望一下子全都破灭。她说自己什么都不需要,还嘱咐苏娴让注意安全就好。
挂了电话后,萧宵整个人像没了气的气球,脸都皱到了一起,恹恹无神。
陈耀从门外走进来,见她一副丧样,拍了拍她的肩:“年轻人,打起精神来。”
萧宵有气无力回头看了看他,这人是蒋天生身边的军师,在医院见过,在渣甸山也见过几次,算是比点头之交熟一点。
“打不起精神,我的大财主出国游了。”
“大财主?”陈耀愣了愣,“蒋先生要出国?”
听到“蒋先生”这几个字,萧宵就浑身难受:“并不是他,是我做家教的一户人家。小孩聪明,给的还多,对我也好。”
陈耀迅速抓住了重点:“年轻人,缺钱啊?”
“是啊。”萧宵斜眼瞄他。
“跟蒋先生借啊。他这么有钱,借你几个亿都没问题。”
萧宵一下子跳开老远,义正言辞:“我就算穷死饿死,从这里跳下去,也绝不跟他借半分钱!”
老娘穷的一身正气!就算穷得要当裤子,也绝不跟非法帮派头子借一分钱!
陈耀拿着文件一耸肩:“随意,反正香港每年饿死街头的人也不少。”
萧宵一下子又垮下了脸。陈耀还想喊她,她已经背起了手,像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走出了大厅。那样萧瑟凄惨的背影,陈耀都想摸几个硬币给她。
大厅之外是一个面朝海湾的露天花园,花园里有几处大理石围出来的漂亮花坛,几个小花坛拱卫环绕着一座小喷泉。喷泉外,是一座游泳池。这里正是上次办派对的地方。
除却海湾风景外,萧宵一概没有兴趣。她倚在护栏上远眺海面。
今日阳光清透,海水湛碧,海浪拍在礁石上,碎玉一样崩泄。
正好今天也有许多空,萧宵索性上楼去扛画架。路上碰到辉仔,好心地帮她拿了下东西。萧宵在花园找好角度支开画架,打开颜料盒,取出画笔、牛胆汁……
当她看着摆出来的一堆工具,好像有点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穷了……
哎呀,不管不管!
萧宵开开心心地开始打线稿。当时张茗去帮她搬家,将她房里摆着的东西不论大小全打包了,要不是萧宵拼死拦着,张茗都要开始拆马桶了。
最后,她只带了少量换洗衣物,想了想,又把画板捎上了。泳池派对那次,让萧宵觉得这里风景真的绝了,拿来画水彩一定不错!
萧宵从小就喜欢涂鸦,这个幼稚的爱好得到了父母的鼎力支持,萧宵被送去系统地学了绘画。
原本她以为自己会走上纯艺的道路。但是十六岁那一年,最好的朋友被查来得了胰腺癌,紧接着萧宵自己的外婆也骤然住院。她从小跟着外婆一起生活到八岁,感情甚笃。
那一年,她生命极为重要的两个人突然全都被下了病危通知书。十六岁的她看着外婆和发小都遭受着痛苦折磨,自己却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最后也只会找个没人的角落蹲起来没用地哭。
后来外婆和好友相继在病痛中离世,萧宵用了半年才从痛苦崩溃中挣扎出来。她毅然放弃了美术,转而考入了加州医学院研读医学。要不是这段沉重到不可回头的经历,她也不会从巨大的绝望无助里挣扎出那样强烈的学医信念。
她想当一个医生,一个优秀的医生。她希望以后再也没有无助的小姑娘躲起来偷偷地哭。
一想起从前,她手中的笔一顿,那样流畅连续的线条顿时留下了一个难看的节点。
自此,她的心绪如眼前这片海一样,翻涌不止。就连她调出来的颜色仿佛也带了自怨自艾的冷绿。她满怀心事地在画纸上晕染铺色,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带着冷意与讽刺的女声。
“看来蒋先生真在这金屋藏娇。”
她一回头,来人跟她皆是一愣。
又是Jane。
萧宵抓了抓手中刷柄,对眼前这个来势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