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你了
“是嘛?”路云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动作一顿,突然感觉有点心虚,但又不知道心虚从何而来,好像从某一刻开始,一些情感因子不受控地开始变化,在没有确定前,他只好假意掩饰,“感觉存在偏差啊。”
“小的偏差可以忽略不计的。”毕竟理想化的状态只能在排除一切外在因素的条件下才能实现,但情感处于变量的一方,有偏差也是很正常的,司习韵这么想也这么说了。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路云和不自觉低头勾唇笑笑,手心的泡沫越来越多,他打开水龙头尽数冲洗,慢悠悠地补一句,“严谨一点,司习韵同学。”
“知道了,路云和同学。”司习韵在他身后瘪瘪嘴,拉长语调说完这句话转身进了屋子。
“韵韵,过来。”外婆坐在炕边,像平时一样轻轻唤她,眼里饱含着无数的宠爱。
司习韵步子轻快地走过去,依偎在外婆身边,仰起头问:“怎么了?外婆。”
外婆只有司习韵这一个亲孙女,说从小宠到大也不过分,但该教的一点也没有落下,毕竟外婆年轻时当过初中政治老师,说起道理也一点也不含糊。
“昨天小路给我讲了你们要做的事情。”外婆抬手温柔地顺着她的头发,在接受到司习韵震惊的目光后没有停下,依然接着说:“外婆很自豪我们小韵现在的所作所为。”
“外婆,谢谢您。”司习韵埋低脑袋,心里受到触动,主动向外婆倾诉,“我害怕最后做不好会让您失望,想等结束之后告诉你。”
“外婆相信你,小路也相信你,你还不相信你自己吗?”外婆真心自我她能变得自信,以后还会遇到很多比现在更困难的事情,看待问题的心态很关键。
“他相信我?”司习韵不敢置信,虽然已经亲耳听见路云和亲口认可项目,但她还是很忧心未来,害怕做不好,到时候还是失望。
“不要担心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外婆还是温柔地鼓励她,从正面引导她,“你和小路是矛盾,看似相互斗争,实则相互联结。”
“矛盾?”司习韵不解。
“对,不可分割。”外婆回应。
司习韵还是愣愣地,渴望从外婆哪里得到更多解释,但外婆却不再继续说。
“外婆相信你们一定可以做好这件事,大胆去做,错了不要紧,你们有无限可能。”明确忠告和鼓励的话同时传进司习韵和刚进来的路云和耳朵里。
“该走了。”路云和将毛巾挂在铁丝上,取下被整齐挂在衣架上的冲锋衣,胳膊一伸,利索地穿上,他一边拉拉链,一边朝司习走过去。
司习韵看看他,再看看外婆,眼里满是不舍,情绪总是不受控制,相遇也总是短暂的,心里像是揪在一块,让她无比难受。
“去吧。”外婆强颜欢笑着,从炕上小心翼翼地下来,“走吧,我去送你们。”
司习韵站在左手边搀扶着外婆,路云和拎着东西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这副场景看起来倒是和谐,有种女婿回家看亲家的感觉。
已经送了门口了,后面的路只能他们自己去走了,外婆永远冷静温柔,理智清醒,她拉着面前两人的手,带着希冀说:“继续往前走吧,希望下次有更好的见面。”
路云和礼貌笑着点点头,看似简单的动作,却给出了最好的答案。反观司习韵,耳朵憋的红红的,轻咬着自己的嘴唇,一句话也不吭,外婆没有强求,示意路云和带着她走。
两人放缓脚步从一道斜坡之上慢慢走下来,等到斜坡足够陡,几乎要看不见上面的人时,司习韵才勇敢转身,冲上面大喊,“外婆,你要等着我们。”
积攒的情绪得到发泄,泪腺的开关像是被打开,司习韵放声抽泣。
“走了,哭包。”路云和心里叹口气走过去,将伞举过她的头顶,语气带着平视没有的温柔,倒是有种小心呵护的意味。
“你才是哭包。”司习韵眼睛红红地看着他,小嘴委屈地向下瘪着,眼神无声地从眼角滑落,看起来破碎极了,“我没事,咱们走吧。”
“嗯,还有很多机会,眼泪留着下次见面的时候哭。”路云和暖声安慰,眼睛定定看着面前掉眼泪的人。
“都说了我不哭,要哭你哭。”司习韵瞪着他,话狠人不狠,语气半分威慑力也没有,小巧地躲在路云和的大黑伞下面,低头看着的脚尖。
“我哭?行”路云和哭笑不得,不知道怎么就随口答应了,可能是想哄小孩的心太着急,不对,他止住胡思乱想,“赶紧回去找大部队了。”
“那快走。”司习韵听见大部队眼睛一亮,自己还是有任务在身的,不能在这继续哭了,她加快脚步两三步走出去,毛毛细雨落在皮肤上,又赶紧倒退两步躲回伞下,抬起手轻轻拽着路云和的袖子,“走快点,他们等着急了。”
路云和被他拽得无法,只好加快脚步,倾斜目光看下去,旁边的人已经不哭了,但还是能很清楚地感受到了她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