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事
香的时间,他们就到了江家。
在敲响那扇大门前,江时月先转身面向褚泠渊,低头作礼:“时月多谢神尊此次搭救之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褚泠渊一手作扶的姿势,却未碰到江时月,他淡声说道:“荼蘼木本就该由我处理,你是被牵连进来的,无需言谢。”
江时月点头,站直身子后又转身看向时鱼。
同对褚泠渊的敬重和客气不同,江时月看着时鱼时,目光里尽是温情与不舍。
时鱼先于江时月有了动作,上前一步抱住她。
“还记得我的法术吗?以后有麻烦一定要找我,没麻烦也要找我。”她贴在江时月耳边小声说道。
江时月的眸底泛起水光,也抬手紧紧抱住她:“小鱼,谢谢你,你为我做这么多,可我好像没有什么能为你做的事。”
时鱼轻笑:“我们不是挚友吗?这便是你为我做的,我很想成为你的朋友。”
记忆退回到那个夏天。
还扎着双髻的江时月将稚嫩的小手伸入水中,轻抚时鱼的鱼尾。
那只手抚平了她的伤痛,还为她过去的岁月增添了一抹特别的暖色。
时鱼知道,江时月不仅救了她的命,还教会了她何为良善与温柔。
江时月提起裙摆跑向江家,开门的下人看到她后很是惊讶,没一会儿江家的人就都跑出来迎她。
江家大门关上前,江时月下意识朝大门外看去。
门外已经不见时鱼和褚泠渊的身影,只有零散的路人从江家大门前经过。
恍若这几日只是江时月做的一场大梦。
随着父亲往正堂走时,她暗暗摸了摸自己的手背,那里有时鱼施的法术,知道她们还能再相见,她对这几日的事才找回了一些切实感。
她将萧灼的信交给父亲,还略略讲了萧家的事,但没有提起时鱼和褚泠渊,因为褚泠渊交代过她,为免惹起旁的麻烦,最好不要提起他们。
事情果然如江时月所料,父亲很高兴她这个女儿能回家。
其实萧家的事江老爷昨日便知晓了,宫中也张榜公告都城百姓,萧江两家的婚事不可作数,旁的事江老爷也没有多问,连萧灼的信他好像都没有仔细看,只是拉着江时月的手,情真意切地告诉她,家人一直在等她回来,为了迎她回家,还特意为她备了许多的吃食和新衣裳。
连往日里不怎么待见她的主母和兄弟姐妹们,似乎都很高兴她能回家。
所有的困厄都过去了,往后便都是平安喜乐的好日子。
至少,她现在是这样想的。
*
送完江时月,褚泠渊又不见了踪影,时鱼就自己回到西郊的小院,推开院门后正好同站在梅树下的萧灼对上视线。
时鱼本想和他说话,可未等开口,萧灼就慌忙移开视线,只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搞得好像很怕她一样。
时鱼奇怪地看着萧灼,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直接回到屋子里。
她给炉子内添了几块火炭,然后跑到窗前的小榻上坐着,想了想,又轻手轻脚地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隙,悄声看向梅树下的萧灼。
萧灼的衣裳外面只披了一件灰色披风,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单薄。
时鱼心想,这家伙都不怕冷吗?昨日就一直在那里看梅花,今日竟还在那里看梅花。
她抿唇看了萧灼半晌,最终实在忍不住好奇,出声唤道:“萧灼。”
听到声音,萧灼立刻回了头,瞧见时鱼正趴在窗户的缝隙间看着他,萧灼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时鱼问道:“那红梅很好看?”
萧灼的脚慌乱地挪了两下,眼神也开始闪躲,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半晌,他将自己的眼眸完全低垂,谦卑地回道:“在下只是发呆而已,这就离开。”
说着,萧灼就要转身离开。
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弄得像是时鱼想赶他走一般。
时鱼连忙喊道:“我可没赶你走!”
闻声,萧灼迟疑地转过身,不等他开口询问,时鱼便笑着说道:“你过来。”
不知她要做什么,萧灼在原地踌躇片刻,然后才抬起步子,缓缓走向那扇窗。
距离窗子还有些距离他便停下步子,时鱼便将窗户又推开一些,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再靠近一些。
待他走得更近,时鱼才开口说道:“我就是好奇那红梅有什么好看的,所以才会问你,可没要赶你走。”
萧灼未言,但还是垂着眼,一副不敢看她的样子。
她不由得轻蹙眉头,问道:“因为我是妖,所以你怕我??”
萧灼这才抬眼看向她,连忙摇头解释:“不,我只是觉得姑娘应该不想同我多言,所以才......”
“我叫你过来,就是想同你多说几句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