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事
也就看到了新郎脚上那双祥云暗纹锦靴。
然后就是三跪九叩首六升拜,拜完堂时鱼已经晕头转向,走向洞房时她的脚下一踉跄,差点摔倒,幸好一只大手稳稳扶住她。
那只手白皙修长,手指骨节分明,手背上是并不杂乱但充斥着力量感的青筋脉络。
时鱼在心底啧啧了两声,没想到这恶鬼的手还挺漂亮。
送入洞房后还有一串麻烦的仪式,好不容易等到萧灼随着闹闹哄哄的人全部退出房间,时鱼立刻扯下盖头,长吐出一口气。
“天哪,成个亲也太麻烦了!”她转动着发酸的脖颈抱怨道。
藏在荷包里的江时月听到她的声音,忍不住说道:“对不起,你是为了我才......”
“你道什么歉,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就都怪你那个没有心肝的爹,还有外面那个恶鬼新郎。”时鱼笑着说道。
江时月又说道:“其实你不用代替我拜堂,可以让我自己来的。”
“瞧你在轿子上哭得可怜,要是等你拜完堂我再出现,你怕是要哭晕过去了。”时鱼将荷包从怀中拿出,放在脸边熨帖着,“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舍不得让你受委屈,你啊就把这拜堂留给自己最喜欢的人吧。”
感觉到时鱼温柔的熨帖,江时月心里一暖。
她也没想到儿时的一念之善,竟成了今日的因果,在这个孤立无援的世间,她终于多了一个可以真心相待之人。
“小鱼,谢谢你。”
听到江时月的道谢,时鱼又笑起来:“别想这些了,你还是想想以后自己要做些什么吧,我虽可以帮你摆脱眼前的困厄,往后的路还是要你自己走。”
江时月柔声应道:“好。”
时鱼将她揣入怀中,在床边端庄地坐着,将盖头重新盖好。
左等右等,萧灼就是不回来,等得她都开始在盖头下打瞌睡了,才听到房门被人缓缓推开的声音。
她连忙打起精神,要办正事了。
只见那双祥云暗纹锦靴缓缓走到她身前,站定后就没了动作。
时鱼不由得抓紧裙摆,心里算着,等萧灼来掀盖头,她就施法将其弄晕。
掀啊,掀啊......
她在心里催促着,可这新郎官却半点不着急,许久都没有动作。
半晌,萧灼竟转了身,似乎准备离开。
时鱼连忙用娇滴滴的嗓音问道:“夫君,为何不掀盖头?”
萧灼的脚下一顿,却未作声回答。
还是个闷葫芦。
时鱼又娇媚地抬起右手,朝萧灼的方向勾了勾食指,诱惑地说道:“夫君,春宵苦短,你可要珍惜啊,还不快来掀盖头?”
也不知这恶鬼新郎在想什么,就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等得时鱼越发心焦。
不能再拖了,鱼六还在城外等着呢。
决定好主动出击,时鱼一把掀开盖头,向萧灼看去。
这都要洞房了,萧灼竟还戴着那张纯金面具,面容全部覆盖在面具之下,只露出一双淡漠的眸子看着她。
小样儿,戴个面具都在炫耀自家家底,时鱼暗暗打算等会儿把他弄晕后,就把这面具抢过来,让江时月带走。
想着,时鱼大步走到萧灼面前,飞快抓起他的右手,在其手背上亲了一下。
萧灼的身子顿时一僵。
计划得逞,时鱼扬起小脸,看向萧灼得意地笑起来。
可没一会儿她的笑就凝固了。
这家伙怎么不倒下?
她眨眼看着萧灼,萧灼也在面具后眨了眨眼。
时鱼心中一阵奇怪。
不对啊,就算她修为不高术法不精,可放倒个凡人还是很容易的,这家伙为什么还不晕倒?
时鱼连忙抓着对方的手,又吧唧吧唧地用力亲了几下,可萧灼就是不倒下。
她震惊地看向萧灼:“怎么回事?难道你......”
未等她说完,萧灼用力抽回右手,又用食指在她眉心间轻点,一点银光霎时闪过。
时鱼顿时眼前一黑,直直倒进恶鬼新郎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