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容易被我哥打死
时间一点一点往前推,游成简越来越焦躁,以至于到最后他彻底无法静下心来工作,下午四点的视频会议更是直接推掉了。
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傍晚五点。
他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抱着双臂眺望远方,金色阳光照耀着大地,偶尔有车辆经过,却丝毫没有要拐弯的迹象。大门两侧的紫玉簪安静地开着,明明是岁月静好的景象,他却因为这份异常的安静感到极为不适。
早在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思亲自去A市接她,他就该知道,自己早已习惯家里有她,哪怕两个人什么也不说,但只要能感受到她的气息,他便会感到安心舒适。
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感到眷恋呢?
他不知不觉忆起了往事。
田思思一直以为他们的重逢是在清河别墅,其实不是。
他回到国内时已经是晚上,所以他直接去了酒店,第二天一觉醒来,看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景象,他感到心情复杂,于是一整个上午都坐在楼下的咖啡厅消磨时光。
他记得那天是周日,正当他准备离开时,有个女孩推门进来,怀里还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那小女孩跟大人走散,一直在哭泣,女孩抱着她温柔安抚,说自己已经报了警,警察叔叔很快就会过来带她找妈妈。
时隔多年,他一眼就认出了她。
那时她刚升高三,身上穿着再普通不过的休闲套装,扎着简单的高马尾,背上背着一个粉色书包,上面还挂着一只滑稽的大眼仔。
她点了两杯饮料,抱着小女孩耐心地哄,甚至从书包里取出了平板教她画画,小女孩慢慢止住了哭声,从她手上拿过电容笔在平板上胡乱涂鸦,最后竟然无意识地说出了妈妈的电话号码。
他没有等到圆满结局就离开了,他得赶在午饭之前回清河别墅,原本,他并没有这样的打算。可那时他忽然觉得,也许回来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先生。”王姨忽然在门外喊他。
他回转身,紧接着往外走。
王姨担忧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说道:“刚刚思思来电话了,说是跟朋友出去玩,过两天才回来。”
刚刚还一派祥和的游成简蓦地瞪起了眼睛。
此时此刻,田思思正站在自家楼下,举目望向六楼。眼泪,悄无声息地从她的眼角流出。她的左手边是带她过来的项冲,他也仰头向上看,不过看的却是七楼。
各家阳台上都晾着衣物,唯独六层和七层的阳台上空荡荡一片。
田思思的家并没有卖出去,只是游中岳不愿触及内心伤感,而她又不喜欢麻烦别人,所以多年都未曾回来;而项冲的外公外婆早已搬去了更南方颐养天年。
这里有着他们共同的牵挂,以及,早已被时光冲淡的童年。
田思思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收回目光,抬手擦了把眼泪,淡定地按下接听。
“喂?”软软糯糯的语气,带着薄雾般的迷离与黏腻,透露出她内心小小的伤感。
游成简满腔怒火在听到这一声及时的“喂”之后瞬间消减了大半,即将冲口而出的言辞一并哽结,似是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快接,他愣了半秒,随即厉声质问:“在哪儿?”
田思思直接跳过他的问题,“你不是说过要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做准备?我想至少这个星期之内我都是绝对自由的,我向你保证下星期一之前会准时出现在你面前。”
游成简立刻暴跳如雷:“我问你现在在哪儿!”
田思思被他的声音震得耳朵疼,连忙将手机从耳边移开,然后,利落地挂掉电话,将手机关机。
项冲侧目凝视着他,眼神从震惊到探究再到舒心愉悦。
他想起两人见面时的情景。
他在街边等她,她到了以后直接上了他的车。
他偏着头笑嘻嘻地看着她:“这么轻易就跟我走,不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吗?”
半玩笑半认真的语气,透着邪魅的眼睛让田思思有一瞬间感到危险,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她冲着他淡淡一笑,“你不会的。”
“哦?这么自信?”他饶有兴致地探过半个身子,近距离地注视她的眼睛,仿佛要窥见她的内心。
田思思平静地与他对视,“你不敢。”
“什么?”他成功被这个说法激到了,脸上却始终带着顽皮的笑意,“这么看不起我?”
“你不知道吗?”田思思怪异地看着他,“某人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健康地活着,要是谁影响了这一点,他一定会发疯。”
发疯。
听起来跟游成简完全不搭的字眼,不过,倒是不难想象他发起疯来是什么样子。
项冲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笑道:“你很相信他。”
田思思微微一笑。
两人伤感够了,该考虑实际问题,比如,解决饥肠辘辘的肚子。
项冲带她去了附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