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婚
上书房,杳生将选好画像呈与朱松鹤,他身子已大好,面色红润,不似一月前病怏怏的,身体好,心情也爽利,耐心的将画像一一看过。
“圣女可有人选?”他放下手中的画卷。
“呈上画卷之人,皆各有所好,太子殿下已看过,其下任凭圣上定夺。”杳生道
“可今日一早,太子面见朕,说是已有心仪之人。”
杳生心中惴惴,面上不显,一副疑惑的样子。
朱松鹤笑道“圣女可对我那儿子有意?”
杳生忙跪地“臣无几年可活,怎敢占太子妃之位。”
朱松鹤将她扶起,慈爱看她“祈星一族必不能断,太子不提,朕也有此意,圣女也该为祈星留有后嗣。”
杳生道“臣如此,不敢拖累他人。”
朱松鹤笑意消退“朕反复思量,圣女为国为民付出良多,此番嫁与皇室,日后可享皇室礼待,入皇室宗祠,且诞下公主,也可为皇室效力。”
杳生匍匐在地“祈星一族短命,岂能使公主年少而亡。”
朱松鹤道“身为皇室族人,本就该为民为国,身死犹荣。”
杳生后背冒出汗来,衣衫湿透几乎贴在背上,圣上此番,是想将祈星一族与朱氏王朝捆绑更牢,日后祈星不再效忠天子,而只效忠他朱氏子孙,就为此,宁肯子孙短命,杳生掐掐手。
“臣死前会将祈星密法传于圣上信赖之人。”
朱松鹤冷哼一声“圣女认为,何种信赖能超越血脉之情?”
杳生还欲再辩,朱松鹤不欲再听,说道“圣女此番愿也罢,不愿也罢,朕一言九鼎,圣女是想抗旨?”
杳生忙磕头“恳请圣上收回成命,臣已许过他人,残花败柳怎配入主东宫。”
朱松鹤闻言一愣“从未听闻圣女曾行婚嫁一事。”
杳生带泣音“臣与臣夫私定终身,还未行纳采之仪。”
朱松鹤看她“为何从未听圣女提及?”
杳生道“臣夫于数日前失踪,还未寻回,臣本欲臣夫归后亲自同他面见圣上。”
朱松鹤站起,走到她面前“既如此,朕如何信圣女所言,圣女不必找话诓骗于朕,朕意已决,不必再议。”
杳生连连磕头,被侍卫拉出,杳生跪于上书房,恳请圣上收回成命。
因册立太子之事,宋英卓任太常寺少卿,已忙碌数日,此后又欲侧立太子妃,太常寺上下严阵以待,不敢松懈,如往常一般,他亲自将礼乐之物清点一番,却听两位下属在讨论。
“你可知今日早朝后发生何事?”一人说道
宋英卓本不欲听人墙角,正欲离开,却听另一人道“怎么不知道,现在到处都传遍了,圣上欲立圣女为太子妃。”
两人左右看看,见无人,又继续说道“圣女抗旨不遵,现在还跪在上书房呢,唉,也不知圣女怎么想的,京中多少女子梦寐以求一朝登天之事,竟敢抗旨。”
另一人神秘的凑近,小声道“听随侍的宫人传出,圣女曾私定终身,此番是为守节。”
“哐。”有东西落在地上。
“谁”他们赶紧朝外看去,却见宋英卓站在架子另一边,见他二人看来,眼神惘然,竟是怅然若失之态。
“少卿,我……我们还有其他事,就先走了。”见宋英卓不回,两人赶紧溜之大吉。
反应过来,宋英卓几乎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家,宋廷正在修剪园中树枝,见他跑的大汗淋淋,不悦道“此番失态,成何体统。”
宋英卓喘着气“父亲……父亲可知……”
宋廷将剪子递给下人,将下人屏退,才道“圣女之事,现在已是满朝皆知。”
宋英卓吞了吞口水,跑的太快,此时喉中似有血腥味“那,那如何是好?”
宋廷冷淡瞧他一眼,冷笑一声“圣上铁了心要杳生姑娘入皇室,你又能如何?”
宋英卓踉跄后退两步,“我去寻圣上,就说,就说圣女私定终身之人是我。”
宋廷扯住他胸襟,将他扯正“你入太子靡下,牵线太子与杳生姑娘密谋行事,我睁只眼闭只眼,只做不知。”
又道“圣上不知你与杳生姑娘何等关系,太子难道不知此中密辛?你这般作为,枉费之前种种筹谋。”
宋英卓双眼失神,喃喃道“我只要,只要杳生。”
宋廷伸出手狠狠给了宋英卓一巴掌,将他脸打偏过去“今日,只要你出这门,不说你,我宋家上下,为你陪葬。”
宋英卓跪下“父亲,你要我再看她投入他人之怀,不如让我死。”说着,竟潸然落泪。
宋廷叹气“若你执意如此,我即刻进宫面见圣上,禀明此事,宁可黑发人送白发人,也绝不愿我与你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
竟真的让人准备朝服,宋英卓抱住宋廷的腿,将他拦下“我……”
他神色